溫落晚眉頭一挑,還沒等他們沖上來,腳下動作一變,翻身至兩人身後,擡手間便打掉兩人手中的劍。
随即,她刀尖一挑,紮進了其中一人的手腕,另一隻手接住被打掉的劍,刺入另一人的前胸。
一切動作僅發生在一瞬間,便又使一人死亡,一人失去行動能力,他們這邊隻剩了三個人。
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輕功。
有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舉劍沖了過來,想要偷襲溫落晚,卻被她側身閃開,不但沒有傷到溫落晚,還将自己送進了她的刀口上。
溫落晚殺起這些人來沒有絲毫猶豫,劍柄在手中翻轉,插進了他大腿内側。
劍比刀要輕些,她使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如果溫落晚沒記錯的話,這個位置若是見了血,死得比割喉還快。
果然,她一将劍抽出來,鮮血便如噴泉似的湧了出來,都濺到了她臉上。
“媽的!”為首的人暗罵了一句,知道自己打不過她,扭頭就想跑。
“啊!”慘叫聲傳來。
溫落晚自然不會給他機會,将手中的劍甩了出去,不過她此時有些乏力,隻是插進了他的小腿。
又過了幾個瞬息罷了,在場站着的隻剩一個人了。
那人看起來年紀不大,眸子看起來很是單純,感覺完全不像是殺手或者說是,侍衛?
她看着那雙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
溫落晚看着被插中小腿疼得不敢拔出劍的首領,“細心”地撿起地上的刀,用刀柄狠狠地敲擊他的頭部,使他昏迷過去。
還是要留一個活口的。
她将目光放在還站在原地未動的少年,問道:“還不動手?”
她貌似已經給過他機會了。
溫落晚正要舉刀結束他的性命,便聽見他顫着身子大喊:“别殺我别殺我,我不是來殺你們的,我是被迫的。”
溫落晚并不信他的話,隻是想着這個少年或許比那個為首的好吓唬些,便以刀背拍了拍他的胸膛,“我怎麼信你?”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還可以幫您,殺……殺了他。”少年好似真的沒有殺過人,說這個字時都在顫抖。
“不行。”溫落晚搖着頭,“他或許知道得比你多些。”
“我發誓,發誓,絕對比他知道的還要多,求您給我一次機會。”少年舉起自己的手,真的要發誓。
“暫且相信你。”溫落晚想到還在土坡之下的左聞冉,“通常刺進心口死得快些,若是你想折磨他,綁起來丢進河裡也行。”
少年有些猶豫,但是又想到了什麼,面色一狠,舉着劍刺進了男人的胸口。
果然是沒殺過人的,力氣用得不夠,位置也錯了,不過夠他表忠心了。
溫落晚走上前抓着他的手,使了些勁,看着男人咽氣才松手。
“你将那幾人的衣服扒下來兩件,最好要血迹不算太多的,順便搜搜他們身上有什麼東西,然後過來找我。”溫落晚站起身,就要回去看看左聞冉的情況。
“您……你不怕我逃走告密?”少年有些遲疑,問道。
隻聽見溫落晚鼻尖傳來輕輕的氣聲,“那你便逃吧,這林子裡可有野狼。”
溫落晚沒有管身後的少年了,跳下土坑,卻沒看見左聞冉,心裡一緊。
“左聞冉!”她喊道。
“我在這裡。”左聞冉小小地舉了一下手,從另一邊的草叢裡鑽了出來,“剛剛被那人發現的時候我就轉移位置了,想着你要是死了我興許還能目睹一下你的死亡過程,沒想到你還……挺厲害。”
回憶了一下溫落晚殺起人來就像砍蘿蔔白菜似的,突然就有些慫了。
“你怎麼把那個人留下了?”左聞冉指了指還在那裡扒人衣服的少年,“這種情況我們不應該一個不留嗎?”
“我殺人殺到一半突然不想保護你了,讓他收拾一下一會兒來殺你。”溫落晚現在對左聞冉說起胡話來簡直得心應手,張口就來。
左聞冉又想翻白眼了,她越來越不明白這個整天胡謅的人是怎麼當上一國之相的。
“我知道,這是留個活口,看誰想殺我是吧,沒想到溫相這麼關心我,聞冉真是受寵若驚呢,”說着,她還在溫落晚的掌心撓了撓。
看見溫落晚的耳朵又泛起了粉色,左聞冉在心裡暗暗得意:小樣,還治不了你了。
見少年走過來了,有些警惕地看着溫落晚身邊的左聞冉,“這是?”
“賤内。”
左聞冉:?
少年:!
“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溫落晚臉不紅心不跳。
“你在胡說什麼?”
這下輪到左聞冉臉紅了,“你可是當朝左相啊,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您是,溫相?”
少年沒想到眼前的女人便是傳說中的溫落晚。
溫落晚突然有些替左修環可悲,那樣聰慧的人怎麼生了這麼個不長腦子的家夥,就以這樣的方式暴露了她們的身份。
“是,我是溫落晚,我旁邊這位就是你們要殺的人,不過我們兩情相悅,所以你不能殺她。”
少年有些語塞,不太清楚溫落晚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落晚你是不是要死!”
左聞冉見她越說越離譜,掐了掐她的後腰,“我與溫相沒有任何關系,你莫要誤會。”
溫落晚感受到身上的疼痛,便也不打趣她了,将少年遞過來的衣服接過,套在了自己身上。
“你可有名字?”
溫落晚穿着,還順口問了問少年。
“韓洲。”他說道。
溫落晚點了點頭,穿好了衣服,順手就給一邊不想穿的左聞冉強制性地套上衣服。
“誰派你來的?”
韓洲搖了搖頭,将方才在那幾人身上搜到的東西給了溫落晚。
豁,溫落晚一眼便瞧見了那沉甸甸的銀元寶,在手裡颠了颠,遞到左聞冉面前。
“看,你的命就值這點。隻不過,這點錢隻能找到一些會三腳貓功夫的,甚至還混進來個不會殺人的。但,亦不能說我毫無功勞,所以這個錢歸我了。”
舉手投足間都像極了老夫老妻。
韓洲突然有些相信方才溫落晚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