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聞冉心裡咯噔一下,本能地看向溫落晚。
溫落晚見過很多大場面,此時更是波瀾不驚,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放寬心。
左聞冉隻好硬着頭皮走過去。
“擡頭。”
左聞冉将頭擡起,領頭的人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仔細比對手上的畫像。
畫像上畫的正是左聞冉,溫落晚早料到想殺她的人會有畫像,走之前特意命韓洲用胭脂在她臉上點上了好多“小痣”。
一開始左聞冉還不願意,現在她才明白了溫落晚的神機妙算。
“這……”領頭的人有些遲疑,除去這個女人臉上的痣,她其餘的面容可是與畫像上相似七分。
“大人,您看都看了,能放我們走了嗎?”溫落晚問道。
領頭的人合上了畫像,冷哼了一聲,“知府說了,甯可錯抓百個,也絕不放過一個,待我帶文夫人去我們衙門走上一趟,你再與她一同前往長安也不遲。”
“帶走!”
有兩人下馬,就要将左聞冉抓起來。
咻!
一霎間,兩支箭矢飛來,不偏不倚地射進了那兩人的前胸。
“敵襲!”
這邊的人群頓時躁亂起來,沒有時間顧及還在地上的左聞冉。
溫落晚忙把左聞冉拉了回來,“我已命韓洲解開馬繩,你我一匹,他與車夫已經先走一步,你我速速逃離此地。”
不論來的人是誰,他們的目标始終是左聞冉,他倆遠離她們才是最好的選擇。
“好。”
兩人剛想要返回馬旁,又一支箭矢射來,目标正是左聞冉。
溫落晚反應極快,已經事先一步将左聞冉拉到自己背後,箭紮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上馬!”
此時敵暗我明,溫落晚沒有辦法反擊,隻能先行拉着左聞冉向陝州邊境騎去。
隻要到了陝州,她們就安全了。
拉馬車的馬是馱馬,速度并不快,而且很笨重,溫落晚能感覺到後面已經有人追了上來。
正當溫落晚回頭查看幾人追來之際,她突然感覺身體失重,從馬身上摔了下來。
原先騎馬的時候為了左聞冉的安全便讓她坐在自己前面,所以摔下來的第一時間,她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糟了,此地也有人埋伏!”
溫落晚暗道不好,快速起身,手中緊握刀柄,擋在左聞冉面前。
方才後方的人已經下了馬,正在緩步靠近她們。
咻!
兩支暗箭射來,溫落晚擡刀抵開,有些不耐煩,便大聲說道:“畏手畏腳,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在此等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下,溫落晚不敢離開左聞冉半步,好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她悄悄問了一句:
“左小姐,怕死嗎?”
左聞冉狠狠地點點頭,“我還沒活夠。”
“好。”溫落晚莞爾,“那希望你好好看着你救命恩人是如何救你的。”
說完,她松開了左聞冉的手,以刀尖挑起地上的沙塵,蒙蔽了前來幾人的視線。
溫落晚抓住機會,先一步動身,擡手刀尖便刺進了其中一人的胸膛,又以極快的速度奪走他手中之劍,用力擲出。
這次有力氣,那劍不偏不倚地刺進了另一人的喉嚨。
其餘人已經反應過來,紛紛舉劍沖來。
溫落晚擡手抵住一人的刀劍,右腿擡起朝那人前胸踹去,随後刀尖一轉狠狠地插進了左邊一人的腹腔,甚至将刀抽出來後還帶出了他的腸子。
“啊!”
慘叫聲絡繹不絕,溫落晚以當世無雙姿态成為了這場戰鬥中唯一站着的人,身上血腥味濃郁,臉上也沾了不少血,令左聞冉有些看呆了。
溫落晚微微側過身,問道:“怎樣?可否有天下無敵之氣概?”
左聞冉怎麼感覺她在向自己邀功。
溫落晚剛還想說什麼,便感覺耳後有一陣寒風襲來,下意識地轉過身,卻看到又有兩支箭矢飛向左聞冉。
“小心!”
溫落晚此時來不及揮刀打掉箭矢,飛撲過去将左聞冉按在地上,其中一支箭不偏不倚地紮進了溫落晚的肩膀。
“靠,真是沒完沒了。”溫落晚忍痛反手将自己肩上的箭折斷,徐徐站起身,在判斷弓箭手的位置。
若是她抓到了這個人,定要将他千刀萬剮!
“溫大人,你沒事吧?”左聞冉嘴上擔心,心裡卻有些好笑:這家夥若是剛剛不問自己那句話,或許還能來得及反應,這下遭報應了吧。
但畢竟是為了救她,左聞冉還是很擔心溫落晚的。
溫落晚搖搖頭,“死不了。”
沉悶的馬蹄聲再次響起,隻是過了一會兒,便有二十多名身披戰甲的人将她們團團圍住。
“重騎兵?”
溫落晚眉頭緊皺,二十多名重騎兵,若是她有馬還好說,但此時自己不但沒有馬,甚至還帶着一個拖油瓶。
拖油瓶顯然也吓了一大跳,弱弱地躲在溫落晚身後,“抓我……需要這麼大陣仗嗎?”
從一開始的北燕暗衛,到洛陽的三腳貓,再到攔路的衙役,現在竟然還有重騎兵。
至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