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落晚此時已經倒在地上,任憑左聞冉怎麼叫怎麼拉都不起來。
“溫大人平時醉了也都這樣嗎?”左聞冉皺着眉頭,問道。
“溫大人還沒醉成這樣過,平時都是滴酒不沾的。”伴鶴有些着急,想要拉起地上的溫落晚卻使不上力氣,“溫大人看着瘦瘦的怎麼這般重?”
左聞冉聽見這話沒忍住笑了出來,上前搭把手,将溫落晚架着回了屋子。
要說架也不算架吧,畢竟伴鶴的腦袋都沒有到溫大人的肩頭處,算是舉着。
等将溫落晚放上了榻上,伴鶴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左姑娘,我去給溫大人煮醒酒湯,不然明日醒來定會頭痛,麻煩你照顧一下溫大人!”
左聞冉看着躺在榻上的溫落晚,有些不知所措。
溫落晚此時臉色通紅,額頭冒有細汗,許是因為不常喝酒導緻的頭疼,她鼻尖還傳來微微的哼唧,表達着自己的不舒服。
左聞冉拿了手帕,上前想要替她擦拭一下額頭的汗珠,卻被溫落晚抓住手一個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怎麼又這樣?左聞冉想要哭了。
“疼……溫大人。”左聞冉輕聲哼唧,乞求溫落晚将她被反絞在背後的手放開。
溫落晚沒有放手,微微俯下身子,喘着氣,說道:“誰派你來殺我的?”
“我不殺你,溫落晚你快放手,真的很疼。”左聞冉放大了聲音。
可溫落晚根本不聽她說什麼,手上的力氣愈發的大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手要斷掉了。
“就憑你這般功夫還敢刺殺本相……”溫落晚聲音有些沙啞,說話時湊到左聞冉的耳邊,熱氣全部噴灑在她的耳垂上,她下意識的微微咬住嘴唇,感到十分不自在。
好疼,真的好疼。左聞冉真的被疼哭了,不知是因為溫落晚認不出來她而想哭,還是因為真的很疼才忍不住想哭。
聽見女人的抽噎聲,溫落晚雜亂的腦袋裡恢複了些許清醒,感受到鼻間傳來的熟悉香味,她擒住左聞冉的手微微地放開。
“冉冉?”
感受到手上的束縛卸去,左聞冉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紮着起身,一腳便将溫落晚踹到地上。
聽聲音,溫相這下摔得一定十分疼。
左聞冉踹完後又感到失禮,連忙下床将地上的溫落晚扶起,“溫大人,你沒事吧?”
溫落晚沒有回應她,而是趴在她的肩頭處貪婪地汲取左聞冉身上的味道。
怎麼辦,溫大人這副樣子,她又想要吻她了。
左聞冉克制着心中的想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再一次将溫落晚送上了床。
沒辦法,畢竟是自己踹下去的。
“冉冉……”溫落晚哼唧着,“你怎麼來找我了?”
左聞冉沒有聽懂溫落晚說的話什麼意思,回道:“我一直在這裡啊。”
她們兩個現在的姿勢十分羞恥,溫落晚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而自己則是撐着身體在她的身上。
真的很像那種壞人要對良家婦女做什麼壞事。
光是想想左聞冉的臉頰便燒了起來。
溫落晚聞到她身上的氣息很是安心,手下意識地便扶上了她的腰,一用力,她們兩人便貼在了一起。
近,離得太近了。
左聞冉都感覺自己身上在發熱,發燙,好像生病了一樣。
溫落晚的心跳十分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她怯生生地開口:“溫大人……”
許是因為剛剛哭過,左聞冉此時開口有一種濕漉漉,軟乎乎的感覺。
太犯規了。
“莫要叫溫大人。”溫落晚喘着氣,身上帶着些許酒氣,左聞冉聞着便感覺自己也要醉倒了。
“那要叫什麼?”左聞冉問。
“冉冉,我不想聽你叫我溫大人……”溫落晚又呢喃了一句。
她的臉因為喝了酒變得潮紅,嘴唇微微張開,胸口急促地起伏着,連看着左聞冉的眼裡都帶着霧氣。
“那,瑾晟?”左聞冉試探着開口。
“也不要。”溫落晚扭着頭,蹭着她的脖頸,“再換一個。”
黏黏糊糊的,溫大人醉酒時竟然這般纏人,像她小時候養的小狗一樣。
“那……乖乖?”
她小時候都是這樣叫小狗。
“唔……甚好。”溫落晚毛茸茸的腦袋蹭着她,左聞冉順手就将她頭上的冠取下。
沒想到在朝上叱咤風雲,永遠都運籌帷幄的溫相私底下竟然喜歡這種稱呼。
左聞冉有一種撕開溫落晚神秘面紗的驚喜感,但很顯然,溫落晚的秘密不止這些。
她更加好奇溫落晚的過往,好奇她在北疆的四年,好奇她在被趕出溫家後是怎樣帶着伴鶴讨生活。
“冉冉?”
溫落晚又在叫她,這次看去,她臉上的表情委屈得要命,眼巴巴地看着她,眼角全是薄紅。
“怎麼啦?”左聞冉揉了揉她的頭,也不知道這樣她的頭痛會不會好受些。
“你沒有在騙我吧?”溫落晚輕聲問。
“騙你什麼?”左聞冉疑惑。
“騙我……喜歡……我。”溫落晚說話時斷斷續續,好似很難清醒地思考。
“沒有騙你,我十分喜歡溫大人。”
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氣息都變得黏膩,左聞冉隻能被迫看着她的眼睛。
“溫大人又不是隻我一個……”溫落晚放開了左聞冉,側身躺到一邊,“溫明隽也算是溫大人。”
左聞冉不禁好笑,怎麼會有人這樣想的。
她湊過身去從身後摟住溫落晚,“我左聞冉十分喜歡溫落晚,左聞葭也十分喜歡溫瑾晟。”
溫落晚轉過了身,眼眶發紅,輕聲問道:“真的?”
左聞冉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己再忍怕是要瘋掉了。
于是她坐起身,将溫落晚壓在身下,微微俯身,以行動表達了自己對她的喜歡。
但是左大小姐并不懂得如何親吻,隻是淺嘗辄止了一下,便要離開她。
剛起身,左聞冉便感覺自己被人拉住,這股力量使她跌入了那人的懷中。
是溫落晚。
溫落晚抓住她的手,帶着令她沉醉的酒氣覆蓋了上來,攻城略地。
左聞冉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嗚嗚”聲被堵在喉嚨裡,眼角都泛起了淚花,一瞬間後背傳來酥麻的感覺,身子全軟了。
伴鶴怎麼還不來?
左大小姐有些後悔,她覺得自己若是再忍忍也不會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