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落晚沒想到,自己僅僅是在新豐遇到了些麻煩,便能叫左聞冉也一并失蹤了。
“溫相,我本是想去追的,但是被太尉派人攔下,我……”
明業冒充禁軍的身份最終還是被發現,被人押進了大牢中,還是剛剛回京的溫落晚出面替他擔保,這才被放了出來。
“已經過去多久了?”溫落晚沉着眸子,她已經用最快速度趕回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溫落晚摩挲着小指,“她往哪個方向去了,你知道麼?”
“北邊,但是具體去了哪我不清楚。”明業答道,“當時小姐發現了一個抱着孩子的可疑女人,我在上前查看之時與她發生了一些争執,是衛部出面解圍。結果沒想到這個女人在背後捅了衛部一刀,趁亂逃走,小姐便去追了。”
“她還真是。”溫落晚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幫我個忙。”溫落晚将刻着“溫”字的令牌遞了出去,“到宮中,将這個令牌給涼墨,他會明白意思的。”
明業接過令牌,有些欲哭無淚,“溫相,我進不去宮中。”
“你總有辦法的。”溫落晚沒有再管他,大步離開了此地。
刑部離溫府很近,溫落晚隻用了片刻鐘便回到了溫府,看到了站在屋頂上的桂思銘一愣,而後又對着他拱手道:“多謝了。”
“大人不必客氣。”桂思銘見狀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方才有一封書信送來,我看是給大人的便未曾查閱。”
溫落晚好似想到了什麼,上前拿過紙箋快速拆開:
【三人皆在我手,不想見其屍,西郊馬車,獨往】
她緊着眉心,這個字迹,她貌似在哪裡見過。
熟人?
她不大記得自己在京中還有什麼别的仇家。
“需要我幫忙嗎?”桂思銘問道。
溫落晚收起紙箋,搖了搖頭,道:“不必,溫夫人和屋子裡的小姑娘,勞煩你了。”
桂思銘見狀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道:“大人保重。”
……
徐寒雯這一巴掌使得力氣很大,左聞冉隻感覺耳後有嗡嗡作響聲,連帶着腦子都不清醒了。
左聞冉被打了也不惱,而是問道:“徐寒雯,孩子在哪?”
“左聞冉,你要看清楚現在的局勢,現在的你,配問我這個問題嗎?”徐寒雯手中把玩着從左聞冉身上搜出來的匕首,獰笑道。
“在抓到你之時我便派人去溫府送了一封信,就等着溫落晚自投羅網。”
“就要看看我們這位神通廣大的溫大人,能不能活着從新豐縣走出來。”
“你們都做了什麼?”意識到新豐縣也不安全的左聞冉有些着急了。
溫落晚武功被廢,且新豐僅她一人,左聞冉讓溫落晚留在那處的決定簡直是将她推進火坑!
“聽聞溫大人武功被廢,也不知道面對新豐縣的官兵,能不能夠殺出來一條血路呢?”徐寒雯面帶戲谑,又漫步至伴鶴身邊。
“别碰她!她不過是無辜的,要殺要剮沖我來!”左聞冉對着她喊道。
“呵,無辜?”徐寒雯發出一聲嗤笑,“難道當年的我不無辜嗎?要不是主人,我怕是整張臉都要毀了!”
“你哪裡不無辜了?”左聞冉實在是理解不了這個瘋女人的腦回路,“若不是你貪戀權勢,又怎會落得今天這般地步?”
“你給我閉嘴!”左聞冉的無心之舉還真的把徐寒雯吸引回來了,舉着匕首抵在她手腕上的麻繩,“左聞冉,隻要我割斷這個捆着你的繩子,你便會掉下去,紮的你身上皆是血窟窿,生不如死!”
“哦,求之不得。”左聞冉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徐寒雯,你要知道,不管你給誰當狗,你終究都隻是一條狗罷了。”
“而狗,是随時可以被抛棄的。到那時,又會是另外一幅場景。”
“左聞冉,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劉氏全族皆已下獄,下一個就是你們左家,最後的赢家是誰還不一定呢!”
話音剛落,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蒙着面的男人将一個女人從外面押了進來,女人頭上套着麻袋,但左聞冉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溫落晚!”
溫落晚這是……沒有解決掉新豐的麻煩,被抓了過來嗎?
左聞冉很敏銳地注意到了溫落晚衣服上有已經發黑的血迹。
溫落晚順着聲音發現了左聞冉,又很快地收回了視線。
“哈哈。”徐寒雯見狀,得意地笑了起來,命令那人道:“愣着幹嘛,我們溫相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不快給她摘下來。”
“是。”手下人領命。
見到果真是溫落晚,徐寒雯更加得意,連左聞冉都顧不上了,站在高台上俯視着她。
“溫落晚,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放她們三個離去,溫某可以陪徐小姐慢慢玩。”
溫落晚見到徐寒雯并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神情,像是早都猜出來了一般。
“溫大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就憑你一個,怕是換不了她們三個。”徐寒雯說着,從高台上扔下那把匕首:
“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拿着,給你身上任意一個部位一刀,不要讓我看見刀身露在外面。”
“溫大人倘照做,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選放一個人離開。”
“當然,溫大人也可以選擇轉身離去,我不會派任何人攔住你。”
溫落晚斂着眸子,默默地從地上拾起匕首。
“溫落晚!别做傻事!”左聞冉瘋狂地沖她大喊。
“閉嘴!”徐寒雯轉身,又毫不留情地給了左聞冉一巴掌。
“徐小姐。”溫落晚冷下了聲音,深邃的眸子湧現出一抹殺意,“若是你打了她,這個遊戲便算你犯規了。”
“那又如何?我才是規則的制定者。”徐寒雯十分享受這種權力遊戲,“溫落晚,我隻給你半刻鐘時間,若是時間到了你還未執行,我便砍斷她們的繩子。”
伴鶴也被動靜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聽到了這句話。
怎麼回事?她記得自己不是在做飯嗎?怎麼就……
“溫落晚!你是不是瘋了?”
聽到左聞冉的聲音伴鶴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不管不顧的也跟着吼了起來:
“溫大人!你走吧,别管我們了!”
溫落晚沒有管她們,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自己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