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着刀柄滴落在地,溫落晚輕聲道:“想必這個部位,能叫徐小姐滿意些。”
“溫落晚……”左聞冉紅了眼眶。
“溫大人還真是果斷。”徐寒雯笑了,“既如此,三選一。”
溫落晚沒有将匕首從體内拔出,而是道:“我要孩子。”
“好。”徐寒雯打了一個響指,被抱在懷中安然入睡的溫書禾被人抱了出來。
“我徐寒雯可不像你們一般無恥,既然你選擇了這個小姑娘,那便還你。”
溫落晚接過溫書禾,小心地将她護在懷中,以防她被左胸前的匕首傷到。
“敢問徐小姐,這樣的機會,可還有第二個?”溫落晚擡起頭與站在高台上的女人對視。
猝不及防的對上溫落晚深邃的眸子,這叫徐寒雯被吓了一跳,不過她有很快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道:“溫大人有些貪心了。”
“不過本小姐向來心地善良,那便大發慈悲地再給你一個機會吧。”
“很簡單,隻需要溫大人跪下便可。”
比起上一個,這确實簡單了不少。
下跪,對溫落晚來說并不算是什麼難事,這些年來她跪過不少人,有施恩于她者,有位高權重者,亦有像徐寒雯這樣隻為“爽”一下的卑鄙小人。
“僅僅如此麼?”溫落晚不相信徐寒雯會如此好心。
“那也要溫大人先跪下再說。”
溫落晚沒有說什麼,隻是照做。
徐寒雯很蠢,更别提現在她得意忘形,早都将腦子扔到九霄雲外之外了。
怕吓到懷中的孩子,溫落晚的動作很輕。
“徐小姐,她們都還隻是孩子,你同我和左聞冉之間的恩怨,沒有必要牽扯到旁人。”
溫落晚即便是跪在地上依舊遊刃有餘。
“溫大人說得有理。”徐寒雯露出一個微笑,“這次不玩遊戲了,我們來比試一場。”
“就比……誰割繩子割得快。”
“溫大人可以在這二人中任選其一,隻要她先掉下去了,我便會停手。”
“徐小姐”溫落晚沉着眸子,“倘若這三人我都想要保呢?”
“溫落晚,你不要太貪心。”徐寒雯眯着眼睛,“若是你不選,我主動替你選。”
“就用徐小姐給我的這柄匕首麼?”溫落晚最終還是開口了。
“我的耐心有限,溫落晚,你不要拖延時間。”
本一直抱着玩弄溫落晚心思的徐寒雯像是變了個人,又開始督促她。
她這是接收到了什麼指示?
溫落晚皺了眉,從自己左胸前拔出匕首,緩步走上台階。
按道理來說将匕首拔出來後還會有鮮血溢出,但是溫落晚拔出匕首後不但沒有這種情況,那刀身上甚至一滴血都沒有了。
左聞冉意識到了什麼,懸着的心終于放下。
她真的以為溫落晚這傻貨會乖乖照做,沒想到還是有些腦子的。
“溫落晚!溫落晚!”
伴鶴叫住她,仿佛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大聲道:“我想再看看小禾苗,可否,叫我再看她一眼?”
“别說傻話。”
溫落晚在岔路口毫不猶豫地選擇來到左聞冉這邊。
“我們三人之間的恩怨,就沒必要再連累别人了,徐小姐。”
“溫大人好魄力。”徐寒雯慢悠悠地來到伴鶴身前:“不過你不必着急,我還可以給你們一點說遺言的時間。”
“多謝。”
溫落晚握住了綁着左聞冉雙手的麻繩,将她的身形穩固住,輕歎一口氣:“殿下可有什麼想說的?”
走近了瞧,左聞冉才發現溫落晚臉上還有一些像是被按在地上摩擦了的血痕。
“你……”她鼻頭一酸,“疼嗎?”
“左聞冉,我記得我兩年前便同你講過,我不怕疼。”
溫落晚這次笑得很刻意。
“說得差不多了吧?”徐寒雯打斷了她們,“我數三個數,誰生誰死,皆看溫大人。”
“三——”
“二——”
“一。”
話音剛落,溫落晚迅速擲出手中匕首打掉徐寒雯手中的刀,快步上前從鞋側面抽出小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徐寒雯錯就錯在,不應該叫溫落晚離自己這麼近。
那些蒙面的男人們像是早有預料,想要走樓梯上來,溫落晚卻暴喝一聲:“不許動!”
“再向前一步,我便殺了她!”
擒賊先擒王這招在大多數情況下是有用的。
但溫落晚忽略了一點,正如左聞冉先前說的,徐寒雯不過是一隻被利用的可有可無的狗,根本沒有人會在意她的死活。
“咻”的一聲,不知道哪來的暗箭,正中徐寒雯的喉嚨。
“媽的!”
溫落晚手上隻有一柄小刀,想要應對這一群彪形大漢簡直是無稽之談。
不過,這場戰役最終的勝利者,隻能是那個不願做棋子的溫落晚。
“轟”的一聲巨響,大門被人炸開,随即湧進來大批的人馬,帶頭的正是青藍。
溫落晚趁亂将兩人救下來,将懷中的溫書禾放進伴鶴懷裡,“你同左聞冉先找個地方躲着,等青藍來找你。”
說完,溫落晚從地上随便拾了一把長刀,從窗戶翻出。
“欸!溫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