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谷秋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噼噼啪啪的不知道在忙乎什麼。
安奕竹也不離開,也不說話,就隻是安靜坐在飄窗上看着窗外的車來車往,晃動着雙腳。
說來也奇怪,明明和以前一樣是在醫院裡坐着,但現在的安奕竹,卻不覺得煩悶。
咚咚咚——
“打擾了,郁總。”
又來人了。
安奕竹回過頭看。
一個女人風塵仆仆地從屋外走進來。
她一絲不苟地穿着正裝。
戴着一個大大的黑框眼鏡,把五官全壓住了。
安奕竹是學美術的,一眼在腦海中拆解出她的面部構圖。
這人的骨相不差,甚至和郁谷秋都有幾分相似之處,比如鼻梁的駝峰。
她如果摘掉黑框眼鏡好好打扮,也會是一位大美人。
郁谷秋詢問道:“林夢,讓你處理的事情怎麼樣了?”
林夢對郁谷秋點點頭,舉起手裡的東西。
一個黑色公文包遞給郁谷秋。
另一個是與她全身風格完全不符合的彩色雙肩包。
她看了安奕竹一眼,說道:“我找到了她的東西,裡面有她的身份證件。”
安奕竹驚訝地從飄窗跳起,一個健步來到林夢面前,拿過書包。
分化後的Alpha的身體是真的好用,興奮狀态下,五六米的距離居然兩個大跨步就能到。
連側腹部的傷口被大幅度的動作撕扯出的痛感都可以直接無視。
林夢被吓了一跳,退後兩步。
安奕竹也不管她直接在書包裡翻找。
有一個錢包,錢包有一些零錢還有一張身份證。
身份證上寫着“安奕竹”三個大字。
她高興地說道:“太好啦!”
郁谷秋和林夢奇怪地看着她。
安奕竹對她們解釋道:“我真的叫安奕竹!”
“……”
這個解釋還不如沒有呢。
林夢覺得安奕竹根本不像是失憶,更像是失心瘋。
郁谷秋倒是覺得安奕竹的真實反應挺有趣。
如果自己随手撿來的小Alpha真的清清白白地失憶了,倒是能省掉自己許多功夫。
安奕竹又在書包裡翻找了一下。
書包裡還有一張學生卡。
江城大學,編劇系。
安奕竹興奮了:“我甚至還是大學生!”
林夢幫她補充道:“大四學生,但績點很低,學分不足,今年還有很多需要補考的科目,有留級延畢的可能性。”
林夢給江城大學打過電話,以集團公司準備給學生安排實習名額為由了解情況。
負責的導員已經絞盡腦汁為安奕竹修飾,但還是被林夢看穿了真實情況。
安奕竹依舊很高興:“留級也沒事,放慢點步調,讀個大五也很好呀。”
那可是大學生活,集體生活。
都是安奕竹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話郁谷秋聽了卻皺了皺眉,她的人生從沒有“放慢點步調”這種說法。安奕竹竟能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你還真是樂觀。”郁谷秋對這樣的安奕竹做出評價。
安奕竹看着郁谷秋,捕捉到她眼神中不知為何殘留的傷感,還是揚起了熱烈的笑容。
安奕竹當然是樂觀的。
這種樂觀也不知道是與生俱來的,還是媽媽和妹妹一起給的。
年紀輕輕的時候她就開始對抗病魔,要不是家人給了足夠的愛,和她自己的足夠樂觀,根本熬不到這個年齡。
“慢慢來都會好的”也是媽媽最常說的“魔法咒語”。
安奕竹繼續翻包,裡面除了零碎的小玩意兒,還有一把門鑰匙和一部手機。
這把鑰匙普普通通,沒有特點但應該是學校寝室的鑰匙。
這部手機也是一部普通智能手機,屏幕有裂痕。不知道已經壞了,還是單純沒電關機,屏幕無法喚醒。
安奕竹詢問:“可以給我個充電器或者充電寶嗎?”
林夢早有準備,給她遞去充電器。
“謝啦!”安奕竹接過充電器。
給手機充上電之後,她又轉過頭問道:“這位是林夢姐姐,對吧?你好像對我還有點了解,你知道我家人在哪嗎?我住在哪兒?我有朋友嗎?”
林夢被安奕竹的連環發問問急了,反問道:“我上哪知道去?”
并且強調道:“叫我林夢就行了,少套近乎。”
郁谷秋奇怪地看向林夢。
林夢平時基本遇到什麼事都能做到鎮定自若,今天怎麼反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