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玉冰鶴的被,想要他把肚子裡的水先吐出來。
玉冰鶴腮幫子上的肉抖了抖,長袍一揮,腳一跺。
像是氣極了似的,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我、是、玉、冰、鶴!”
“玉冰鶴?誰啊?”墨軒滿不在意繼續劃槳。
徐懷清劃船的動作,慢了一拍。
玉冰鶴轉頭看向,摸着指甲面無表情的阮姣姣,更氣了。
他要讓這群不識好歹的看看,他的身份是何等尊貴!
他從懷裡摸出一枚翠綠的手掌大小的玉,想也不想直接往船上砸去。
碧玉破碎成三兩塊,細渣蹦到阮姣姣臉上。一簇青綠相間的煙霧從破碎的玉中,沖向雲霄。
宛若煙花綻放般,茶色煙霧很快便占據了整個蒼穹,碧綠的煙花沖散烏壓壓的黑雲。
一縷陽光重新回到大地。
阮姣姣看着天空之上的雲霧,驚呆了。
我去!
這難道就是煙霧彈?傳說能号令萬軍的那種?
這小屁孩有點東西啊!
煙花持續時間莫約有一刻,待到煙霧全部散去之後,一搜比碧落門還要華麗,還有壯觀的船出現了。
這艘船比阮姣姣在前世看到過的任何一艘船都大,當然了,她上一世是苦逼高中生,也機會沒看到多少船。
更令阮姣姣的震驚的是,這艘船所有的裝飾,居然是用冰雕制作而成。
床頭立着一座巨大的半身像,長發女人青紗抹胸,雙手交疊于胸前,雙眼看向前方,眉目間透出點點冷豔之感。
“這冰雕沒有任何支撐物,放在陽光下,不會化嗎?”
阮姣姣看着巨大的冰雪女像,直愣愣道。
“當然不會化!那可是用萬年寒冰制作而成,無論是黏性還是透度都是一頂一的好!沒見識!我的厲害你們知道了吧!這就是本少主的船!今日,本少主就允許你們作為仆從,一同進入本少主的船!”
玉冰鶴吸了吸鼻涕,驕傲道。
“本少主乃霜寒城城主唯一嫡長子,來了北域,就是我玉冰鶴的天下!”
阮姣姣看着一臉狂霸張狂的玉冰鶴,腦中浮現她打小屁孩的場景。
草!
早知道你小子這麼屌,就不鏟的你連哭帶吐了。希望小屁孩小人不記小人,放她阮姣姣一條生路。
“喂!誰允許你們兩個人走到主子前面的!”
玉冰鶴剛在船闆上站定,就對着兩人厲聲呵斥。
“冰鶴。”一道淡淡的聲音打斷玉冰鶴。
是一道威壓十足的女聲。
阮姣姣聞聲望去,最先看到是一雙繡着鳳凰的鞋子,鞋上綴着指甲蓋大小的珍珠,在往上是一身質地上乘的紅袍,紅袍上繡着大朵綻放的牡丹花。
一雙冰豔的眸眼看像玉冰鶴,聲音中帶着些慵懶:“這就是你用掉的唯一一塊求援玉的原因。”
不是質問,而是陳述。
玉冰鶴現在慌得一批,他沒想到日理萬機的母後竟然真的來了:“母後,我……”
“算了。你慌什麼?”玉沁竹挑眉,食指拖頭。
“冰鶴你帶回的人,自行安置。”玉沁竹對着身後侍女擡手。
玉沁竹轉身便準備離去,眼神不經意間瞥向阮姣姣身側一人。
腳步頓住。
“你不知玄天宗大弟子嗎?為何來到我霜寒城的地盤?”
玉沁竹眼角上挑,塗上胭脂的眼,像開的正豔的花,聲音帶着一絲冷意。
不怪玉沁竹眼尖,徐懷清那張美的跟神仙一樣的臉,實在太有辨識度了。想不讓人不注意都難,
“玉城主,恕不相瞞,我們此次前來,是為尋得一株玉冰花。”
徐懷清走上前來,五指并攏,大拇指放在食指之上,對着玉沁竹微微彎腰。
“哦?你們索要玉冰花所為何事啊。”女子紅唇微啟,用眼神按住想要走向前來的玉冰鶴。
“我一道友,中了絕命散,需此花解毒。還請玉城主能容許我們一行人去采摘玉冰花。”
徐懷清脊背彎曲,面色如常冰清,卻不顯謙卑之色,倒是叫人覺着此人及有禮數。
“你既知霜寒城有玉冰花,可知玉冰花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絕迹。”
玉沁竹眼神看向徐懷清,散漫一笑。
此話一處,阮姣姣一行人皆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面露絕望之色。
怎麼會?
要說最難過的還是當屬阮姣姣,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失魂落魄地垂下頭。
死亡籠罩的陰影來的如此之快,幾乎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所以她現在是隻能等死了嗎?
我淦!
奔波千裡,卻得此結果,任誰也無法甘心!
玉沁竹見阮姣姣滿臉淚痕,心中了然。
“如果沒猜錯,中了絕命散的,定是這位面色雪白,腳步虛浮的小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