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難忘的夜晚。
以至于萦繞在她的夢裡好多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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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在這?”孟聿淡淡地問她。
手上卻在和特助的對話框中,敲下“不用了”,否掉方才決定在跨年夜加班工作的計劃。
上一次從這離開的時候,談知宜拿走了房卡,孟聿似乎也沒有要收回或者更換房卡的意思,所以她直接就進來了。
但她此時不說這個。
她光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到他的面前,“我感覺你在想我。”
她平日裡常穿淺色,妝容也淡。
但她的五官大氣,骨相生的極美,今日濃郁之下,是别樣的人間豔色。
孟聿垂眼,慢慢咬着字,“感覺準嗎。”
她隻打開了線形燈和周圍的裝飾燈,暖光映在他的臉上,稀釋幾分平日的淡漠。
“準吧,好嗎?”她環着他的脖頸,仰着臉看他,帶着幾分撒嬌意味。
“否則我會很難過的。”
他輕擡她的下巴,看她白皙的肌膚透着淡淡粉色,“喝酒了?”
談知宜輕輕應着,偏過腦袋,臉側在他手上蹭了蹭,而後咬着他的指尖。
眼神慢慢擡起,柔媚的,缱绻的。
孟聿卻收回了手。
談知宜看着他。
緞感的黑色襯衣很适合他,優雅矜貴,不入流俗。扣子松開最上邊兩顆,下擺束進西褲裡,寬肩腰窄的身材比例,讓人無可挑剔。
最主要是那張臉。
他長了一張,單是看着就覺得很爽的臉。光影之下,五官線條,都像是雕刻家精心打造的藝術品。
他動作慢條斯理地解開腕上的表,随手丢到一旁。
性感的有些過分。
談知宜回身端起高腳杯。
存一口酒在口中,勾着他的脖頸讓他俯下身來,貼上他的唇。
酒在口中渡給他,齒關松開時,舌尖勾過他的上膛,輕輕磨着。
他纏住她,攻城掠地一般和她角逐着。
酒香彌散在他們唇齒間,她忽然有幾分醉,全身都浮上一層淡淡的紅。
想和他肌膚相貼,想和他親密交互。
有一滴酒從她的唇角滑落。
他順着酒滑落的行迹,吻至她的頸間。
孟聿單手把她抱起來,在落地窗前放下,讓她面向窗外站着。
他從身後覆上來,薄熱的氣息籠罩着她。
慢慢啃咬她耳後到脖頸那一塊皮膚。
大掌扣着她的脖頸,另一隻手……
……
談知宜渾身緊繃,
……
“别咬。”
孟聿的大掌落下。
不重,幾乎沒用什麼力氣,但她整個人顫了顫。
手被咬得更緊。
孟聿無聲地呼出一口氣。
窗外,雪花悄無聲息地飄向人間。
細碎的,星星點點的。
孟聿知道她喜歡,哄着她看。
“放松。”
壓低的嗓音落在她耳邊,……
談知宜搖着頭,說不出話來。
孟聿鉗着她的下巴,讓她的臉側轉過來,和她接吻。兇狠地咬着她的唇,又勾着她的舌讓她退無可退。
她稍稍放松。
……
談知宜連不成聲,聲音破碎,每個音節都越來越高昂。他毫不顧忌地反複……
她顫抖着,眼前所有景象都模糊虛化。
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扶在玻璃上的那隻手都扶不住了。
她喘着氣,腿上一軟,就往下落,孟聿扣着她的腰,讓她不至于跪在地上。
孟聿把她抱起來,感受着她在他懷裡微微顫抖,緊緊抱着他。
他靠坐在沙發裡,讓她坐在他的腹肌上。
他的手……,
談知宜趴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小聲說:“不要了……”不自知地撒嬌,聲音都在抖。
孟聿安撫地用臉側蹭了蹭她的發頂,而後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直,捉着她的手腕放在他的領口處。
“把扣子都解開就停下。”
她搖着頭說“不要”,求饒着看向孟聿。
他的表情不帶欲色,漆黑的眼眸卻攝住她,把她拉進他眼底的深淵。
“聽話,‘不要’這兩個字會讓我很不高興。”
談知宜毫無章法的心跳仿佛停了一拍。
像是被咬住脖頸的兔子,無力掙紮,隻能順從。
她的手抖着,捏住了襯衣的扣子。
孟聿伸手撫上她的臉,聲音低沉。
“乖。”
暗色的貝母扣,圓潤光滑。
她渾身顫着,手也使不上力氣,幾乎捏不住扣子,好幾次從她手中滑落。
根本沒法解開。
“解不開……”
她的聲音不自覺帶上幾分哭腔,落在她的耳朵裡,連自己都感覺到意外。
她控制不了。
“能不能……”
她的話沒有說完,被孟聿打斷。
“不可以。”
簡短而不容商榷,她隻能在承受中完成。
她沁出了一層薄汗,眼前似乎都有些迷蒙,難以聚焦看清。扣子不斷從手中滑開,她越急就越不得其法。
偏偏孟聿氣定神閑地看着她,分明低着身位,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居高臨下的感覺。
上位者姿态在他身上渾然天成,在很多不經意的時刻流露出來。
襯衣被她攥得很皺。
很久,才解開第一顆紐扣。
孟聿的惡劣,毫無預兆,不分時刻。
每每那時,談知宜雙手無力地撐着,低頭緊閉着眼,讓自己緩過。
這段時間以來,她的每一次撩撥,他的每一次警告,都仿佛記錄在冊。
都在今夜秋後算賬,化作實質的懲罰。
……
談知宜終于解開所有的襯衣紐扣。
甚至有幾顆是被她硬拽下來的。
孟聿松開禁锢在她腰上的手,讓她趴在他的懷裡。
他遵守了約定,又沒有完全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