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示意李與光将準備好的方案遞了過去。
賀淩偉接過方案,随意地翻了翻,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還不錯,不過,我最關心的還是效果,大家一起賺錢嘛。”
李與光說道:“各位老闆放心,我們的方案是經過市場調研和團隊反複讨論的,一定能達到您預期的效果。而且,我們團隊對于這類項目有着豐富的經驗,之前成功推廣過不少爆款項目。”
賀淩偉擡眼看了看白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小白也參與嗎?”
這麼久終于有人和她說話了,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也不是,喝也不是,非常職業的笑:“聽從公司安排。”
于是商定,第一波營銷就是,賀淩偉踹翻劇組椅子,場務小妹抹眼淚,自己呵斥道具組的畫面慢鏡頭。
等輿論發酵一段時間,剪出後半段,全體人“哈哈”大笑,然後給場務小妹過整日。
白嫣:“......”
白嫣心中暗自驚歎:還可以這樣操作?
她突然覺得,這個職場就像一個巨大的舞台,每個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而她,似乎還沒找到自己的劇本。
項目談成後的一周裡,白嫣依舊像往常一樣忙碌,她滿心以為自己會繼續深度參與項目的宣發工作,畢竟這是她投入了大量心血的項目。
直到十天後,什麼都沒發生,看到公司公衆号發的簽約儀式,好像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署名都沒有。
她滿心困惑,卻根本不知該向誰問、如何問。
猶豫再三,她把事情簡單描述了一番發給李秋雨。
李秋雨可是她們班為數不多在職場中一路高歌猛進、升職最快的女生,白嫣盼着她能給自己些點撥。
消息剛發過去沒一會兒,李秋雨就秒回了:“老白,别想了,就當買個教訓吧。”
白嫣:“什麼意思?”
李秋雨說道:“你去和人談判是公司的人看得起你這個實習生,還以為能深度參與呢?給你轉正就是最好的待遇,根據我對市場了解,他們平均都可以分到3-8萬提成,你肯定啥也沒有。”
“????”
白嫣盯着手機屏幕,氣得手指顫抖,一連串的問号表情包瘋狂發過去,隻覺得肺都要被氣炸了!
假期裡,白嫣心裡窩着一團火,卻隻能強忍着。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給李與光發消息問個究竟。
她反複組織語言,删了改、改了删,好不容易總結成一句話發過去:“我還參與項目宣傳策劃嗎?”
李與光回複得倒是快:“全公司都會參與。”
這模棱兩可、含糊籠統的回答,讓白嫣心裡徹底涼了,這擺明了就是沒她什麼事啊!李與光從來不是喜歡在她面前繞來繞去的人。
回想起這幾個月,自己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熬過多少個通宵,做了多少心理準備,甚至還犧牲了不少私人時間,到頭來居然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被邊緣化,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她越想越委屈。
清晨六點,白嫣摸到床頭櫃上的保溫杯時愣怔兩秒。
心神不甯,萎靡不振,那種感覺,就像被渣男狠狠欺騙了感情,滿心的期待瞬間化為泡影,她怎麼都難以接受這樣殘酷的結果。
白嫣大早上去洗了澡,盯着鏡面上凝結的水珠許久沒聲響,眼神空洞,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隔絕了。
浴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白嫣下意識地說道:“馬上出來。”
她确認浴袍系帶夠緊後,才緩緩走了出去,眼圈紅紅的,真的格外柔弱委屈巴巴。
紀賢東正站在門口,不禁睜大眼睛,問道:“怎麼了?”
難不成她要告狀把公司的一些事報告這個終極boss嗎?
結婚這些天來,他好像總是很忙,兩個人猶如陌生人,紀賢東出差回來已有幾日,兩人之間的氣氛卻依舊像這寒夜,冰冷而尴尬。
白嫣看着紀賢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不說話,紀賢東就問道:“家裡的事?”
還是不語。
“工作的?”
他這輩子都不愛猜别人的心事。
白嫣拉了下浴袍似乎自言自語說道:“我感覺我最後還是會妥協的。”
他問道:“妥協什麼?”
她會妥協自己的父親,依然要回去,那怕在這裡三年,還是要回去。
這點工作上的小事,心理承受能力就很小,将來可怎麼辦呀。
白嫣看向紀賢東,他是老闆,應該對一些員工表現有自己的預期吧,于是很認真的問道:“公司是講究利益均衡分配的地方嗎?就是按勞分配?”
紀賢東沒有回答,喉結動了下:“先去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