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工作當然可以了,混吃等喝完全沒問題,誰讓天上掉餡餅了。
可是,人又不是真的豬,天天躺在家裡會四肢退化啊,俗話說,坐吃山空,三年後萬一錢被騙了或者啥的,到時候可咋辦?
所以白嫣一臉認真,保持着特别 “偉大” 的品格說道:“那怎麼行,離婚後将來還有幾十年的時間,不工作這輩子不就成廢人了?”
紀賢東看着她,可能在判斷她說的話真假,分辨道:“你嫁給我本身就是為了這些便利,升職、加薪、未來,可以享受正常人上班。”
對啊!
當初受夠了公司折騰,嫁給他很大的原因就是錢錢錢,資源資源資源,最好能六小時工作,到點就走,随時可以請假不需要說理由。
糊塗了!
不過話都開口了,總不能收回:“我...我還年輕,想奮鬥幾年。”
“......”
紀賢東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最後笑了一下,應該是聽到很滑稽的話語,說了兩個疊字,“行,行。”
她去試穿衣服,怎麼都不舒服。
把旗袍領口的盤扣解開兩顆,又默默系回去。
不禁想說馬冬梅的一句話,“裝淑女真tnd累啊!”
白嫣咬着後槽牙重新系好,絲綢面料摩擦皮膚的觸感讓她有些不自在。
紀賢東推過來一個首飾盒,裡面躺着一對翡翠耳墜。那翡翠色澤溫潤,在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一看就價值不菲。
不過她這年齡戴翡翠合适嗎?
“奶奶眼光很獨到,這對耳墜很襯你。” 紀賢東開口說道:“上次她說你穿着過于簡樸。”
事實上,她上次妝容都畫的很淡,是怕奶奶見了覺得女孩過于張揚。
誰知道過後馮太太批評紀賢東對老婆過于苛刻,除了那套簡易旗袍,其他身上連個手镯什麼都沒戴,口紅是素色,所以覺得也沒化妝,整個人柔柔弱弱沒氣質,沒有年輕人朝氣和氣血很足的樣子。
所以今天準備特别多首飾,頭發挽起來都得插兩朵大紅花才好。
白嫣坐在梳妝台上,首飾快試滿頭了,對着鏡子看了又看。
“這真的好看嗎?奶奶也沒戴那麼多啊。”
花裡胡哨的樣子,真的喜歡嗎?
紀賢東肯定的眼神。
那就肯定可以了。
白嫣邊卸妝邊問道:“為什麼叫奶奶馮太太,不應該是紀太太嗎?”
“周圍人叫習慣了。她嫁給第一任丈夫姓馮,結婚不到三年因為某些曆史原因去世,後來嫁給爺爺。”
他解釋的很簡單,随後說道:“我父親母親過世後,從B市回來一直跟她生活。”
總之就是相依為命了。
白嫣從前是很簡單知道他的家庭情況,從鏡子中看到他的模樣,似乎還對父母去世的事很傷心,她笑着說:“那也很好呀,至少有家人呢。我爺爺奶奶從小不喜歡我,爸爸在國企上班必須獨生子女嘛,所以沒有兒子,他們喜歡堂叔家的孩子也不愛帶我,後來爸媽離婚時還是在我高中時,那時候哭的死去活來,成績一落千丈......哎呀,不過無所謂啦,我不在意,反正現在長大了也不缺他們這些。”
白嫣說的雲淡風輕,紀賢東似乎還是無法釋懷,他隻說:“每個人不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唐突了,手上卸妝的動作頓了頓,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隻能在鏡子裡悄悄觀察他。
過了片刻,起身走到他面前,白嫣打破沉默,輕聲說道:“雖然過去的事改變不了,但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有奶奶陪着你,也算是一種福氣。”
紀賢東低頭看向她,叫了一下她的名字,“白嫣。”
有一瞬間她仿佛吸收了所有他呼出來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仿佛那晚,他們趁着醉意享受完身體之樂,毫無顧忌的親吻在一起。
就是這種陌生的氣息融合,讓人無法自控的吸引,源于純粹的本能。
此刻,名字被叫起來,突然拉近了一點關系,不再是陌生人。
“我......”白嫣看向他,“我睡覺有點不老實,你不要介意。”
紀賢東看了她一眼,手習慣性的去找煙支,可能想要借助尼古丁的力量來緩解内心的波瀾。
剛走出門,又回過頭來,聲音平淡的說:“我們不适合談論感情。”
這句話似乎在通知。
男女發生關系,大部分情況下來講,女性情感波動性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事實他們關系拉近之前的那些日子,白嫣是可以當做普通的隊友來看。
人總是很容易被一些關心和關系恍惚,産生錯覺。
她立刻收回了全部的情感。
“我再談感情我是狗。”
像發毒誓一樣。
白嫣聲音不大,不過向外走的人肯定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