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剛剛獲勝的将軍高真如就被叛軍頭頭寶親王逮捕了。
高真如舉白旗:“我錯了。”
寶親王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問道:“下次還敢嗎?”
高真如眼神飄忽,未說話,答案卻似乎已經浮現在寶親王的心中。
寶親王深吸一口氣,把高真如拎到一邊好生教育,順帶表示他剛剛根本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進來的。
聽到這裡,高真如就有點受不了了。她舉起手來,打斷了寶親王的話,嚴詞反對他這一雙标行為。
反對無效。
即為選手,也為裁判的寶親王二次駁回,引來另一名選手高真如的強烈反對,并意圖請第三方律師介入此案。
福晉:…………
旁邊的太監、宮婢和嬷嬷齊齊憋笑。
眼見高真如伶牙俐齒的勁全使在自己身上,寶親王終于感覺到海佳格格的痛苦了。
就在這時,福晉出手了。她攔住說得眉飛色舞,鬥志滿滿的高真如,交代給她一個重要的任務:“再過幾日便要出發前去圓明園了,我才想起我還有一件事沒做呢。”
“什麼事?急不急?”
“唔,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便是整理行李,統計行李的事兒。”福晉笑眯眯的,詢問高真如:“寶瓶要不要試試看?”
“可以嗎?”高真如的思緒從寶親王移開,瞬間被福晉提供的任務所吸引。
“當然可以。”富察福晉接話,她怕高真如擔心自己做不好,又補充道:“往年也是富察格格負責監督,旁的宮女整理東西的。”
“到時我讓嬷嬷在旁幫襯,你有不懂的問問嬷嬷,亦或是來問我都可。”
高真如聞言,欣然應允,得到新任務的她幹勁滿滿,瞬間把與寶親王辯論的事兒抛到腦後,美滋滋地告退去辦。
待高真如走遠,寶親王也終于能長舒出一口氣。他坐在榻上,扯了扯領口:“寶瓶這丫頭,怎恁的較真。”
瞧瞧滿院子的人,就屬她膽子最大,還硬是要跟自己辯論。
“您又不是不知道寶瓶的性子,還非逗她。”福晉主動端上一盞茶,送到寶親王手裡,似笑非笑的。
寶親王摸了摸鼻子:“誰讓寶瓶的反應,回回都出乎我的意料。”
屋裡的格格侍妾,皆像是戴着面具一般,各個都是溫柔小意,乖巧懂事,可背後又是另一張臉孔。
唯有寶瓶不同,無論身前背後都是一概而論,從未有兩張面孔的,那一颦一笑,一嗔一怨,皆是如畫兒般美妙。
寶親王恨不得能多要她露出些表情來,他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如狐狸般的表情直讓福晉看得眼角抽動,事先警告一句:“王爺——您弄哭了寶瓶,妾身可是管不了的,到時候您自己哄去!”
“怎麼會。”寶親王哈哈一笑,他清楚知道寶瓶一顆心盡數系在自己身上,他怎麼舍得讓寶瓶落淚。
……
後罩房裡的格格們,見着天色好,便聚在院中亭子裡說話聊天。
“還有幾日便能去圓明園了。”
“到那時,咱們一道去遊船如何?”金佳格格眼裡帶着期待和雀躍,與身邊的格格們說道。
衆人所住的乾西二所,并不寬敞,宮裡更是沒有園子,唯有兩座歇腳的亭子,與牆角數量少得可憐的花花草草。
身為格格侍妾的衆人沒有離開乾西二所的機會,日日便是對着這景緻發呆,看都看得膩煩了。
偶爾飛來一隻鳥雀,又或是跑來一隻野貓都能得到衆人圍觀。
而到了圓明園,那便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圓明園占地範圍極廣,而寶親王與家眷所居住的長春仙館又獨占一大片地方,身為家眷的她們能走動,乃至玩耍的地方要比乾西二所大上十倍,不!大上二十倍。
光是想想馬上能迎來的快活日子,金佳格格便心癢癢的,連着幾日都拉着諸人暢想玩耍諸事。
她與蘇格格和陳格格約好一道去遊湖踏青,欣賞桃花,而後又看向富察格格:“富察姐姐,您去不去?”
“去,去。”
“那真是太好了。”金佳格格喜不勝喜,順着往下說起那時要穿的衣裳裙子來。
圓明園裡的規矩也要比宮裡稍松一些,諸人不必每日都按規矩裝束,也能弄點新花樣出來。
“說不定福晉還會請畫師來呢。”
“對,對。去年那日我都不知道,結果穿的是舊衣。”陳格格想起那事,便垂頭喪氣。
“就是不曉得今年咱們能帶多少東西。”金佳格格另外擔憂的,便是這件事。
當今聖上極為喜歡圓明園,居住起來少則三月多則半年,别看差了三四個月,衣服首飾乃至日常用品要帶的數量可就差多了。
偏偏侍妾格格能用的馬車不多,每人能帶的行李也是摳摳搜搜的。
去年原說是要住三個月的,結果最後住了四個餘月,而且中間還遇見倒春寒,天氣驟然降溫,金佳格格因着箱籠不夠,又覺得天氣熱,便沒帶冬衣,為此還得了風寒,足足養了一個月才徹底痊愈。
生病事小,最讓金佳格格後悔的是海佳格格借着自己生病,入了王爺的眼,打那以後自己的寵愛就沒比過海佳格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