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軍營生活的葉晦對于當下普通大學生的體力和耐力,着實沒有一個正确的認知。
明钺跑完兩公裡,那口強撐的氣一洩,整個人瞬間癱軟了下來,被在終點守候的葉晦穩穩接住。
“還好嗎?”顧輕風停了下來,手掌想要撐住她滑落的身軀,被葉晦擺手拒絕了,
“行了,跑你的去,你還有7公裡呢,自身難保就别操心别人了。”
明钺嗓子疼得難受,實在是說不出話來,擡眸看了顧輕風一眼,眼睛水漣漣的,顧輕風心底一軟,不知道第多少次對葉晦求情:“妹妹都這麼難受了,讓她明天休息一下吧。”
葉晦冷哼一聲,“慈哥多敗妹!”
“我送她回去,你們自己跑,不跑完不準停!”
葉晦一把把明钺扛在了肩上,“唔……”明钺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微弱的抗議。
“行了,你那破鑼嗓子别喊了,送你回去!”
明钺實在沒力氣抗議,隻能随他去,但身體還是被葉晦堅硬的肌肉硌得生疼,她有力無氣地垂下腦袋。
眼鏡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吸引,在堅持了十分鐘後,終于從她鼻梁上滑下,掉在了半路上,但路上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明钺平常跑個八百都不行,這幾天天天跑兩公裡,實在是累得不行,不太清醒,清醒的葉晦恰巧又接了個電話。
所以,時也命也,明钺眼鏡就這麼遺失在了聖鳥島上不知名的草叢裡。
下午她在書房和李博士學習,她都沒有察覺自己眼鏡掉了,直到晚上和顧輕風一起吃飯的時候,顧輕風遞了張紙給她擦鼻子上的汗漬,問她:
“怎麼沒戴眼鏡了?”
“?”
明钺在自己眼睛周邊摸了摸,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确實沒戴眼鏡,她記得上午出門的時候還戴了的,好像下午上課就沒戴了,晚飯後明钺在别墅的書房、卧室、餐廳這幾個自己去過的地方尋摸了一圈,但是怎麼也沒找到眼鏡。
“讓管家再拿一副平光眼鏡過來吧。”顧輕風提議。
明钺有些糾結,最終還是擺了擺手,大晚上的她也不想麻煩别人,算了吧,沒準明天眼鏡就自己出來了,要是明天再找不到,就再配一副眼鏡吧,反正這幾天嗓子也啞了,戴不戴眼鏡都差不多。
明钺自以為感冒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好,畢竟她以前感冒就要好久才能好,但她忘記了,這次感冒她吃了藥,聖鳥島的氣候條件又很溫暖濕潤,再加上葉晦這幾天讓她頻繁運動,所以她的感冒好得比以往快,嗓子也更快恢複。
次日,明钺是被葉晦的電話吵醒的,“有人監測到聖鳥島 50 海裡外,有鲸魚出沒,要去看就趕緊來渡口。”
明钺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去去去,等我!”說完,她就挂了電話,迅速去洗漱。
那頭,葉晦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滿臉納悶,他反反複複核對了一下,确認是打給明钺的電話,但是……電話那頭的聲音怎麼這麼奇怪?
明钺急匆匆收拾好,從四樓下來,一樓餐廳裡,顧輕風正在安靜地用餐,聽見樓上的動靜,垂眼笑了,他可從沒見過妹妹這麼激動的樣子,看來還是鲸魚的吸引力大。
明钺下了樓,見到顧輕風,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囫囵幾口吃掉,
“慢點兒。”顧輕風一邊勸,一邊幫她把長袖上裝飾的絲綢系帶綁好。
明钺三兩口吸完牛奶,伸手拽住了顧輕風,語氣興奮,
“走,一起去看鲸魚!”
她眉開眼笑,顧輕風的臉卻瞬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