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收起咒靈,接到了夜蛾老師的電話,低垂着眸子掃在深邃的海邊,觀察海浪将沙子染濕,澄澈得像是大海裡的水晶,倒映着貓貓與小鹦鹉嬉戲的身影。
事實證明,遠在北海道度假的夜蛾正道,離開前的擔心并不多餘,他在繼誤把夏油傑當成乖學生後,乖乖女家入硝子也給他當頭罩了個大驚喜…也對,誰家乖乖女煙酒都來啊…
又一連接到好幾通高層告狀的電話,夜蛾正道大緻了解三個學生是如何在盂蘭盆節撒歡放咒靈,一年級三人組硬是湊不出一個帳,海岸附近許多居民都受到了音波攻擊,醫院看耳鼻喉科急診的來了不少…
三個學生分開都挺正常的,湊一塊兒準鬧幺蛾子,咋地,連連看?分開用一個腦子,合一起也是共用一個腦子?
五條悟在手機那端對夜蛾正道發牢騷,把蹊跷點了幾處,讓對方結合發過去的郵件看。
不着調的貓貓辦起正事向來讓人省心,就着夏油傑的手機把各種共享的資料轉給夜蛾,其中包括與地震鲶後續符咒血液一事有牽連的盤星教教衆、霓虹龍三角的手指…
貓貓對夜蛾的信任度相當之高,是除傑和硝子、霖之外,不會主動開無下限的對象,他将資料安心交予夜蛾,毫不憂慮對方會與爛橘子們通氣。
DK、JK們沒有重返事發海岸點,他們一路追着咒靈幾公裡開外,早不在東尋坊範圍。自然沒能與留在現場的菅田真奈美父女碰面。
大叔被這隻咒靈勾得心癢癢,好不容易有機會窺其面貌,可不得把握住,欣然加入在海邊投放流燈的行列。
菅田真奈美收到父親消息時,冷汗直冒,冷着一張臉,聽耳邊的得瑟聲。
大叔說自己看到寶貝女兒在水裡喊救命。初中時的女兒正值叛逆期,那會兒早就會遊泳了,大叔在被蠱惑着跳下海的前一秒,回想起被女兒支配的恐懼,生生止住了腳步。
大叔不是不想救女兒,實在是頂不住女兒小時候常以此計騙他,等他下去便被緊緊按住頭,難有浮息之機。女兒那力道大得跟水泥一樣,拳腳盡往他身上招呼。
菅田真奈美受父親的歡快影響,見對方安然無恙,松懈下來:“是您說咒術師能在水下呼吸的。”
大叔撓了撓臉:“那隻是咒力暫時封閉了感官。更何況我也不是咒術師了…”
菅田真奈美:“那您今晚還上趕着去湊熱鬧?”
大叔勝券在握的模樣:“有啥可擔心的,不是還有你們?”
菅田真奈美無語:“他們厲害,您在驕傲什麼?”
人群已經散去,遠處的燈光映照出慶典後餘韻,大街小巷依然彌漫着鑼鼓聲。
玩笑歸玩笑,翌日從夏油傑短信中得知咒靈有三隻的時候,菅田真奈美又把大叔蛐了一頓。
大叔摸着寸頭自娛自樂:“嘿,你爸爸我福大命大,這輩子的運氣都在你身上了,女兒保佑。”
菅田真奈美裝聾作啞。
回到酒店的貓貓仍對未獲得的答案耿耿于懷。
熄燈後,他擠到夏油傑床上,把即将入睡的狐狐吓得一個激靈,瞪大了雙眼。
小鹦鹉撲騰着翅膀離開枕頭,給CP讓位置。
裝了事的夏油傑心裡發虛,被貓貓靠近異常警惕:“悟,回你自己床上。”
貓貓眨着無辜的大眼睛:“傑,你變了,你以前不會這樣推老子。”
小鹦鹉用翅膀捂着臉,嗑得癱成一團液體。
好好嗑…
貓貓煮的茶超好喝…
這楚楚可憐的語氣和小表情,傑怎麼會不動心啊…
斯哈斯哈…
太可了…
六眼收集着小鹦鹉欠收拾的反應,決定秋後算賬。眼下他還得把傑看到的幻象逼問出來。
夏油傑被五條悟盯得臉頰發燙:“悟想做什麼?”
貓貓噙着一抹燦爛的笑,美得能點亮周圍的空氣:“傑,老子就想知道你看到了什麼?”
饒是再完美的表情管理尚有百分之一的瑕疵,唯獨無法逃過六眼。
夏油傑起身去摸床頭櫃的頭繩:“悟,去外面打一架定勝負?赢了告訴你。”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快轉移貓貓注意力的方式。論體術格鬥,他不虛。
貓貓拉着頭繩的另一端,将圓圈扯成長條形:“傑很不對勁诶,老子不會猜到了吧?是你的理想型?”
夏油傑面容僵硬:“不是。”
貓貓争頭繩:“如果老子能看到一定會分享給傑。”
狐狐松開手,任頭繩在貓貓手指上彈出一道紅痕。
某隻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鹦鹦幫腔:“悟,傑隻是跟其他人一樣,都需要自己的秘密罷了,你不能要求他跟我們一樣透明,你也别跟傑鬧别扭哦,我們要學會包容他,瞧瞧這麼漂亮的手,都紅了,一定很疼吧?”
貓貓用被頭繩打紅的手指輕輕撫摸小鹦鹉的羽毛,無言的戲比話更精彩。
“啊對對對,就霖的秘密最多。還有悟的手,再不治療都快好了…”夏油傑被他倆煮的茶當頭淋上,得是天然的高山雲霧茶吧?這味兒夠正。
“如果傑想瞞着老子,老子會忍耐的。”貓貓焉嗒嗒地卷回自己被窩,留給對方一條修長的背影。
常喝茶,身體好,夏油傑多喝多免疫,蓋被閉眼,懶得接下這出戲來為難自己。
遲遲等不到挽回的貓貓往小鹦鹉身上睨了一眼,仿佛在數落這招不起作用了。
霖搖搖頭,他也木機啊,一直挺管用來着…
花招樹招不如貓貓飛撲招,他隔着被子壓到夏油傑身上,肚子被襲擊,仰着頭咳了好幾聲。
貓貓牛皮糖:“傑,你就告訴老子吧。”
夏油傑翻身把貓壓住,就着被子将貓箍在床上:“悟,若是睡不着,我不介意把你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