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老闆簡單回道,眼底有說不出的深沉意味。
“那,我去接葵姐。”
“啊我去吧我去吧,夜子前輩你辛苦了!就請好好休息吧!”
“說到休息的話,你自己才是!好好坐着吧!”
我預備出門,剛走出幾步就想起一些不妙之處。愣了下我重新返回門口,朝某人招了招手:
“南雲……”
他愣了愣,之後随我到了走廊。
空氣裡有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我側身把通道讓給一位坐輪椅的老太太,擡眸對南雲說:
“你的外套,能借給我嗎?”
南雲在這個季節依舊穿着那雷打不動的風衣,原本是我嘲笑的對象,現在我卻萬分感激。他并未多加考慮便脫了下來,溫熱的體溫随着掀起的氣流覆蓋上我肩頭,做完這一切才開口問我:
“冷?不,不對……你在遮掩什麼?”
語含怒意,他壓低了聲音又把我拉遠了些,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給我看看。”随即幾乎是半強制性拉住我的手腕。
“……真沒什麼呀。”我低垂着頭,任他攤開我的手臂内側——隻是那七個小碎片造成的劃痕罷了。
他沒說話,我便繼續解釋着:“已經喝過回複藥了,這種程度一睜眼閉眼就消失了。”
“這種程度?”他将我的手擡到與視線齊平,随即撅嘴冷笑了兩聲,“那你怎麼不敢給老闆娘看?”
我吞吞吐吐說出答案:“因為小葵肯定會很擔心我……”不想讓她憂心,更不想要這樣沒能保護好大家的我,反而被葵細心呵護……
“那我呢?”
南雲還是很喜歡捏住我的下颌,他說:“你是覺得我不會擔心你嗎?”
“……可你是殺手吧?這種小傷對你來說根本毫不起眼吧。”
他難得露出一種「我跟你沒話講」的神情,略顯無奈地把我手放下:“烈焰,現在已經不是這樣了。”
“從這裡到這裡,還有這裡到那裡……”他重新恢複了那副自信而張揚的笑容,手指尖在陰影中撫過我的皮膚,“全——都歸我管理!”
他為我穿上了風衣,在我耳邊低語解惑:“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這是不是有哪兒怪怪的?是說他要兼職美容師什麼的嗎?
我眨眨眼:“哎,都行吧。我得走了,葵姐還在等我。”
4.
穿過擁擠的人潮,我總算接到了在大廳中央查看地圖的葵。
盡管她在掩飾,不過還是能看出她對老闆的擔心,她說少糖在家蒸肉包,加熱晚飯後稍後就會帶着小花趕過來。
南雲的外衣對我而言有些寬大,幸而葵或許是太着急了,并未發現這怪處,我不由得松了口氣。
回到病房,朝倉信和阿帕特一人蹲在移門一邊默不作聲,好似兩尊門神。
“不知道南雲要和坂本大哥秘密談什麼話,總之就是把我們趕出來啦。”
朝倉攤手道。
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我敲了敲門便徑直推門而入。當務之急是讓葵姐放心。
見我們進門,南雲似乎也正好說完,他笑了笑在老闆肩頭示意性拍拍:
“那我今天就先帶走了。”
5.
正摸不着頭腦,就看他又一次朝我走過來:
“夜子,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要帶走的東西原來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