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眠那個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了。
她懶得和他多說,到隔壁房間轟了兩個人出來,霸占了那間房。
不是,她話都沒說完,就急着打斷她幹嘛?
她還沒說什麼吧?
這心情比天氣還陰晴不定。
她一下子又洩氣下來,在馬車的時候就覺得他猜到了,現在更是八九不離十了。
就像他說的,其實承認也沒什麼。
可一想到自己要解釋那麼久以來自己為什麼不認,哪時候認出他的以及連帶的一系列問題,她就不想面對。
她又掏出手帕,見手帕,證明人有危險,還是先救人為先。
她再度來到那個秀坊,問是哪時候見到那姑娘。
店家不欲再說,自己從别人那裡買東西,之前告訴她那麼多已經違反常規。再說去向,豈不是名聲都不要了。
她緊抿着唇:“今日你說她拿這個換糧食,她該是過的不好。”
她向店家展示手帕上兩處隐晦的字迹,又說自己與那姑娘曾是交好,這手帕是那姑娘向自己求助的指示。
玉佩也在自己手裡,她幹脆掏出兩個,給店家看。
店家驚訝不已,拿着端詳一番,又趕快還了回去。
告訴她那女子是五日前來的。
她眼裡閃過光亮,又問店家往哪個方向。
店家指了個方向。
道謝後,她匆匆離去。
她也沒抱希望,五日之久,現在天快黑了,要找到沒那麼容易。
大緻走了遭,路旁的流浪漢她也仔細瞧了。
幾乎沒有女子身影。
她原路返回,想着明早喊上别扁舟幾個手下一起去找。
又記起自己才和他吵架,她歎口氣,走到個賣小籠包的店子,排隊買了幾籠。
買東西,她就往人多的地方鑽。
雖然不至于各個味道極佳,但遇到難吃的幾率會小很多。
提着小籠包到客棧門口,她憤慨,今天上上下下都四回了。
走到他們所住的樓層,就見别扁舟手下烏泱泱全站在外邊,除了留仁。
她狐疑,走過去:“怎麼了?”
幾人戰戰兢兢,有欲言又止的,有搖頭的。
她蹙眉,提起手裡的小籠包,遞給他們。
“明日派幾人跟我出去一趟。”
最前面的手僵在半空,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她怒了:“這又是幹嘛?”
幾人舌頭打結一般,滿臉糾結。
她把小籠包塞進一人手裡,朝自己房裡去:“愛去不去,不去我自己——”
門打開,别扁舟在床上,留仁坐在榻上。
她瞪大雙眼,迅速關上門。
她不是換房間了嗎?
她往右邊瞧,她記得之前應該是那間啊!
想到什麼,她偏頭,一堆男人戰戰兢兢,點點頭。
最後面還有人說,明日一定準時到達。
她推開門,路過圓桌,放下最後一袋小籠包。她全然漠視留仁,走到床邊:“回你那邊去。”
留仁心猛地一跳,閉上眼祈禱:“不要波及我,不要波及我......”
别扁舟臉色瞬間變白:“我——”
她從兜裡掏出半邊玉佩往他懷裡一丢:“你不是說你要尊嚴嗎?那你過來幹什麼?我現在看到你煩的很,叫你那堆手下把你搬回去。”
急火攻心,他話還沒說,吐出口血。
她訝然的同時立馬拿住他的手扶脈,好氣又好笑:“你有毛病吧,沒内傷也要逼出内傷。”
他神色頹然:“抱歉。”
她掏出藥瓶,倒出兩顆藥丸,食指推後他的腦袋:“浪費我的藥。”
念在他身受重傷,她不和他計較。
轟走留仁,她坐在桌邊吃小籠包。
折騰一天,自己晚飯都還沒吃。
瞥見别扁舟看過來的目光,她護住小籠包:“病患不能吃,忍着吧!”
他乖巧點頭。
“算你識相。”
她嘴裡嚼個不停,他就在她身後一直注視着。
直到她吃完,準備站起來。
他叫住她。
她不明所以回頭:“你還有什麼事?”
他嘴唇抿得發白,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衣角:“你答應了,今晚和我睡的。”
她剛想說,難道不是他讓自己走的,又想道他剛才吐血,極為嫌棄地白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
“可我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她陳述事實,沒表露任何情緒。
他急忙說道:“我知道,對不起,是我不知好歹。所以不是你走或者回來,是我過來找你。”
她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我給你換藥吧。”
她小心翼翼拆下他身上的布,傷口已經結痂,要不了兩天,也可以動身出發了。
“方才聽見你明日要帶幾人出去,需要我幫忙嗎?”他主動請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