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可謂多災多難,都臨近巴魯,還是出事了。
蘇意眠煩不勝煩,也不知道誰抓走别扁舟。
不是邪術團夥,還能有誰?
能隐藏在邪術團夥裡,悄無聲息帶走人,本事不小。
她瞧着身後隊伍,無比煩悶。
這群人等了他們那麼久,現在人又不見了。
前面就是巴魯,難不成讓他們打道回府?
或是讓他們直接去?
那之前等他們幹嘛?
隊伍裡的人見她面色極差,戰戰兢兢不敢吭聲。
有人眼尖,瞧見前面沙子卷起,沙後有人走來。
他高聲提醒她,她轉過身,去瞧其中門道。
來人走了會兒來到她面前。
身着白色衣裙,整個人幹淨肅穆,與圖魯巴的着裝又不同。
女子發話了:“聖主有請,殿下已先行一步,還望聖女随我們回去空山。”
空山的人?
别扁舟是他們抓去的?
她什麼時候成聖女了?
她上下打量眼前的人:“我總不能置後面人于不顧吧?”
女子遞出一塊令牌:“将此物交予使臣,圖魯巴皇室不會追究。便讓他們去吧,您随我們回空山。”
她皺着眉,思索其中門道。
女子又道:“想必聖女也不希望殿下等太久。”
她眸中兇光一閃而過,揚起唇角:“我答應你便是了。”
她拿過令牌,交由使臣之首。
使臣放心不下,她便說讓他們于巴魯等候,找到别扁舟,他們過來同隊伍會和。
使臣這才收下令牌,讓他們多加小心。
把别扁舟所有手下叫出隊伍,她與使臣們道别,跟着女子朝隊伍反方向走。
早不抓晚不抓,等他們快到巴魯才抓。
前面那些趕路的日子算什麼,算她精力多嗎?
好在走的近道,他們也不算原路返回。
她與白裙女子并排走着。
她知道自己生母是空山聖女,如今此女子這麼叫自己,是不是意味着,她生母當上了聖主?
但是嘴上叫着聖女,做的卻是綁架她的人,威脅她去的話。
她遮掩眸中的嫌惡,随意問起:“你們前後不過半個時辰,怎麼說他也不能到空山了吧?”
哪想随便一問,白裙女子立刻冷下臉來:“雖以此威脅聖女,但我們也不會真傷害他。聖女更應該注重自我發展,而不是陷于男女情愛。”
她眼中厭惡不再隐藏,不了解她的為人,不了解她的事迹,隻因她一句關心的話,就來說教?
“不知如何稱呼,便直說了,”她笑都懶得維持,“若你們連我之前做過什麼都不曾了解,還是不要站在制高點說三道四為好。”
白裙女子眼睛微眯,卻不似方才那般冷臉,沉默片刻點頭。
反正都要過去,她幹脆慢下腳步,來到隊尾。
留仁見狀,來到她身邊:“娘娘,可是起了争執?”
她奇怪地瞅了他幾眼,這人之前與衆不同,執拗喊她小姐,現在怎麼改稱呼了。
留仁頭皮一緊,發覺她的疑惑,解釋:“之前娘娘未認可殿下......”
她了然颔首:“你有心了。”
想起他方才的問題,她幹脆回答:“算是吧,不過别擔心,别扁舟不會有事。”
越往北走,天氣越冷。
按理說,此次路程最少要七天,但不過三天,就已經到空山腳下。
她懷疑空山早把圖魯巴掌握透徹,不然也不會一路上沒經過一座城,過邊界沒碰到一個駐守的将士。
白裙女子還考慮到他們趕路疲勞,讓他們在山腳下休息了一天。
蘇意眠洗了個蘋果,靠在門框上啃。
她經過空山多次,真正進去隻有兩次。
每次都是阿娘進去,她在外面客棧等候。
她閑得無聊,倒是把半座山都逛了個遍。
要不說空山大呢,逛一回,就花了三四天時間。
與其說這是一座山,不如說是山群。
空山聖地位于前兩座山峰之間,她曾迎着風雪,站在第一座山頭,遠望這處傳聞聖潔無比的地方。
她丢掉蘋果核,轉頭看向拐角處的白裙女子:“看很久了吧,有什麼要說的就直說。”
白裙女子走來,目光複雜,幾次想說都沒說出口。
她扯扯嘴角:“不想說——”
“你可以叫我柳姨,”白裙女子打斷她。
她卻瞬間白了臉:“您是不是姓花。”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用了尊稱。
花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