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婉等了好久,卻依舊不見沈輕塵的身影,她昨晚就來了,今日定會出現才對的。
沈輕塵早就來了,不過躲在暗處沒有露面而已,昨晚偷聽到白伯伯與神秘人的交談,這裡怕是設了天羅地網,如果憶兒過來定會有危險,可她不知憶兒什麼時候會來,也不知如何通知她不要來。
玄清不敵場上的西域男子,被打下台,周詩語接替他上了場。
沈輕塵掃了一眼全場,那日茶攤上遇到的破元法師就坐在台下。
周詩語可謂上清觀的佼佼者,若不是周詩語是俗家弟子,上清觀的下一任掌門非她莫屬。
周詩語身着一襲淡雅青衫,秀發輕挽,眉宇間透露着不染塵埃的清冷與超凡脫俗的仙氣,手中緊握一柄長劍,劍指西域男子。
面前男子高鼻深目膚色略顯黝黑,身材魁梧,渾身散發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野性與不羁,手中拿着一柄寬大的彎刀。他的眼神熾熱如火焰,直視着周詩語,充滿了挑戰的意味。
周詩語率先出手,她身形輕盈,如同飄落在風中的柳絮,長劍舞動間,劍光如織,每招每式都蘊含着上清觀劍法的精髓。
那西域男子亦是不甘示弱,他大喝一聲,身形猛然暴起,如同一頭脫缰的野馬,彎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耀眼的弧線,威力驚人。他的刀法粗犷而直接,每一招每一式都旨在攻敵要害,攻勢如潮,試圖以力壓人。
沈輕塵凝眉,有些擔心小哭包會招架不住。
周詩語巧妙地避開對方的攻勢,借力打力,以柔克剛,不多時,軟劍繞過彎刀,橫在西域男子脖頸前,西域男子有些不甘心地下了台。
太玄站了起來,滿意地看着周詩語,撫了撫拂塵,不愧是她的得意弟子。而站在她身邊的清玄臉色就不大好了。
沈輕塵松了口氣,發自内心替小哭包開心。
“上清觀周詩語勝,有請下一位豪傑。”
她臉上笑容在看到憶兒從天而降時僵在臉上。
郁辭身着一襲紅衣,戴着紅色的面紗,隻露出那雙漆黑深邃,平靜無波的眼眸,她款款落在擂台上、周詩語面前。
她怎麼是一個人來的,沈輕塵眉間染上急色。
“是魔教妖女!”
台下一陣騷亂,時隔十八年,魔教的人再次出現在武林大會上。
周詩語看清來人,拿劍的手握緊了幾分。
太玄倏地站起身,語氣冰冷:“詩語,殺了她!”
“是,師父。”
若她能在擂台上殺了魔教妖女,不但能名揚江湖,也能斷了輕塵對魔教妖女的心,這樣想着,周詩語眉宇間染上一抹決絕。
郁辭手上空空,周詩語腰肢一軟,提劍朝前滑去,劍指郁辭心髒。郁辭不慌不忙,忽的往□□身,兩指捏住周詩語軟劍,彈指一揮,面紗輕揚,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透露一種傲然萬物的不羁。
郁辭下手快狠準,掌風陰狠毒辣,以速度與力量完全壓制住了周詩語,周詩語一時不慎,後身暴露給了郁辭,郁辭催動體内内力,運氣于掌,掌心黑氣缭繞,一掌打在了周詩語肩上,周詩語朝前踉跄幾步,眼看着就要跌落擂台。
沈輕塵顧不得這麼多,腳尖點地,輕功一躍飛過去接住了周詩語。
沈輕塵穩穩落地,周詩語被她抱在懷裡,唇角不斷溢出紫黑色的血塊。
“詩語,你感覺怎麼樣?”
沈輕塵英氣的眉頭微蹙,面露擔憂,她擡頭望向擂台中央,郁辭背着手,長身玉立,與她遙遙相望。
沈輕塵抿抿唇,眉眼沉了幾分。
太清連忙繞過擂台來到周詩語身邊,她蹲下身為她把脈,眉頭一凜,連忙封住她的穴道防止寒毒蔓延全身。
“此乃魔教寒毒掌”太清聲音微沉:“寒毒掌乃女魔頭獨創,除了解藥無法可解,輕塵,殺了這個妖女,讓她交出解藥,否則寒毒侵體後果不堪設想。”
沈輕塵唇瓣微動:“太清道長,我……”
沈青武不知何時來到了沈輕塵身後,嚴肅道:“輕塵,為父再給你一次機會,殺了那個妖女!”
郁辭的叮囑回蕩在腦海:“輕塵,到時候你不要手下留情”
“爹,我知道了。”
沈輕塵緩緩站起身,手不斷輕撫腰間玉佩,輕輕點了點頭。她腳似有千斤重,緩步走上擂台。
她右手掌心的傷還未痊愈,掌心的繃帶都是郁辭為她包紮的。
兩人四目相對,沈輕塵一襲白衣勝雪,劍眉星目。
底下人議論紛紛。
“不是說沈輕塵與魔教妖女交好麼?她們比武,沈輕塵舍得?”
“别亂說,或許是江湖小報亂寫呢。”
“哪有女子相愛的,簡直敗壞風俗,沈輕塵是碎玉堂少堂主,應該做不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