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想呢,白瑛殿下,”我理了理胸前的綢帶——煌帝國的正裝是真複雜,自己根本不會穿,我沒開玩笑——然後像聊天一樣答道,“我最好一個人逍遙快活一輩子。”
“如果有機會,你會逃走嗎?”
“這很難說——但如果真能安頓好家人,我估計會逃吧。”
逃到煌帝國之外,逃到現有的世界版圖之外,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劉玄淵的地方,扔掉金屬器的力量,和家人一起過完一生。
沒有戰争,沒有利用,沒有制衡,和平而又普通的一生。
……但這幾乎不可能。
我在心裡暗自歎了口氣。
“等到我們統一天下,成功建立和平世界的時候,就離開吧。”
我詫異地轉過頭,看到的是練白瑛相當溫柔的表情,就像是母親看着自己的孩子。
因為這發言太過出格,我甚至連敬辭都忘記帶上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白瑛?”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你不帶敬辭喊我呢,”黑發少女走到我的身後,替我将不小心勾出的一縷發絲盤回發髻中,“我們是朋友啊,玄淵。期待朋友的幸福有什麼不對的。”
她從來都是獨自一人。
直到劉玄淵的出現。
并非家人,并非下屬,并非侍從。
僅僅是朋友。
沒有任何其他頭銜的,朋友。
她幹着伴讀的活,卻從沒真把自己當過仆從。
陪她練劍、陪她上課、陪她胡鬧似的做菜、陪她去照顧白龍。
幫她指點武藝、幫她驅散那些說閑話的侍從、幫她微服出行。
即使是面對練紅炎、練紅明,又或是皇帝皇後,她都隻是一副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敷衍的恭敬,而後在皇宮裡自由地成長着。
本是深藏在皇宮裡的皇子皇女們都因着她,多了幾分活氣。
她也同樣因她而改變。
“白瑛……不對,白瑛殿下您……”
“不過現在,你還是我的皇嫂。”練白瑛笑着結束了這個話題,“以後我可比你小一輩了。”
我霎時間失語,也不知道該繼續之前那個可怕的話題,還是該吐槽她這話。
想了又想,我最後也隻是無奈地說了句:
“請别開玩笑了,白瑛殿下。”
30.
練紅明在攻略但他林之後馬不停蹄地展開了解析研究,終于在不久前研究出了遠距離通訊裝置(是軍事機密)。
我知道的第一感覺是媽呀這不就是視屏通話嗎好方便(是軍事機密)。
第二感覺則是這樣算不算侵犯他人隐私萬一洗澡時候一個電話過去(是軍事機密)。
第三杆感覺是天哪我是不是可以不出宮門就去看風景了(真的是軍事機密)。
他打着哈欠說這是軍事機密你想的太多了,隻不過是方便掌控軍中情況罷了,而且也沒有風景隻能看個人形。
我捏住他打哈欠的手說也方便你不用軍隊皇宮來回跑了。
練紅明作為征西軍的軍師,時不時地也需随軍出行,但比起練紅炎來說還是挺常呆在皇宮的。
政場已經被皇後的人蠶食的差不多,皇子皇女中有着公文處理能力的又隻有兩位最大的,小的幾個不是腦子不好就是還沒長成,皇女裡倒有幾個能讀書的,但都被皇後早早嫁了出去,也難說是不是故意的。
練紅炎還有征西大将軍的職務在身,更常呆在邊疆而非皇宮;練紅明雖比他好一些,也更偏向于軍中事務優先。
我說你再不好好睡覺真的會某天猝死的,明明我都說過那麼多異世界過勞猝死的故事。
他說要不你幫我看。
我偃旗息鼓。
死道友不死貧道,你還沒死就别叫我。
不過最後還是幫他處理了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憑借着寫申論的能力和淺薄的曆史知識。
*的果然是萬惡的封建貴族,就知道壓榨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