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瑜押着衛承禮回宮,一路上馬蹄聲哒哒作響。到了宮門口,守衛們見是準太子歸來,紛紛行禮。沈瑾瑜面色冷峻,帶着衛承禮徑直往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燈火徹夜未熄,氣氛壓抑到令人窒息。
皇帝手持奏折,眼底沉如寒潭,眉間盡是疲憊。看着那封以鐵證指明衛承禮勾結暗影堂、圖謀不軌的供狀,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見沈瑾瑜進來,他立刻放下手中奏章,目光落在衛承禮身上。
“瑾瑜,這就是你擒獲的要犯?” 皇帝開口問道,聲音中帶着幾分威嚴。
“正是,父皇。” 沈瑾瑜跪地禀報,“衛承禮勾結暗影堂,意圖在春闱放榜日刺殺兒臣。”
皇帝聽聞,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滿是憤怒。
“好大的膽子!衛承禮,朕待你不薄,你為何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皇帝聲音低啞中透着疲憊,似乎老了許多。
衛承禮撲通一聲跪地,吓得瑟瑟發抖:“陛下,臣……臣也是被人指使,身不由己啊!”
“哼,被人指使?說,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皇帝怒聲追問。
衛承禮卻隻是低頭,不敢言語。沈瑾瑜見狀,上前一步。
“父皇,兒臣定當徹查此事,揪出幕後黑手。”
皇帝看着沈瑾瑜,眼中滿是期許。
“好,此事牽連甚廣,滿朝文武皆看着。朕不能拖延。”皇帝将手中奏折放下,擡眸看向跪地的她,眸色沉靜,“從今日起,朕正式冊封你為太子,賜冊寶印。朝中整肅暗影堂之事,由你全權負責。另外,朕會想個由頭,将徐衍太傅放出,讓他輔佐你徹查暗影堂。”
“兒臣謝父皇隆恩。”沈瑾瑜低頭叩首,聲音铿锵。
皇帝揉了揉眉心,微微擺了擺手,“其他人都下去吧,瑾瑜留下。”
屏退衆人後,禦書房更是安靜得可怕。
“肅王如何?”皇帝忽然低聲問。
沈瑾瑜擡頭,猶豫答道,“兒臣資曆尚淺,不敢盡信。”
“他有野心,也有能力。”皇帝低聲道,“但他最聰明的一點,是不會輕易摻和這種會敗亡的局。他與暗影堂是死敵,這一點朕知道。此番,他恐怕隻盼你動手,替他除掉隐患。”
沈瑾瑜垂眸,不答。
“慶王那邊,倒是要多留意。”皇帝頓了頓,聲音愈發低沉,“他向來善藏,背後有舊日江南水路的商賈支持,暗影堂近年行蹤活躍,與南方水道有關,恐怕他難脫嫌疑。”
沈瑾瑜默然。
“去吧。”皇帝擺手,聲音疲憊,“明日早朝之後,便是你的舞台。”
次日一早,朝堂肅穆。
百官齊聚,氣氛凝重而壓抑。
聖旨宣讀,冊立沈瑾瑜為太子。
百官齊聲恭賀,聲音轟然,卻掩不住其中微妙的低語。
肅王第一個上前,滿臉恭敬,朗聲道:“陛下聖明,太子仁孝聰慧,必可安定朝局,掃清邪祟,将暗影堂之事查得水落石出。臣定會全力配合,洗刷冤屈。”
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臣等願聽從太子殿下吩咐。”
沈瑾瑜靜靜看着這些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眸中卻冷若冰霜。
退朝之後,東宮。
徐衍太傅已由刑部放出,面色蒼白卻精神矍铄。
“太子殿下。” 徐衍行禮。
“太傅不必多禮。” 沈瑾瑜連忙扶起他,“此次還得仰仗太傅相助。”
兩人坐下後,案上鋪開地圖與各處鹽務調度卷宗,開始商讨調查事宜。
“依老臣看,暗影堂背後必有朝中權貴撐腰。” 徐衍分析道,“殿下之前懷疑肅王和慶王,不妨從此處入手。”
“慶王那邊,需暗查。他與江南水路的商會往來頻繁,鹽船爆炸案中,幾批貨物出自他掌控的鹽行。”徐衍又低聲提醒。“衛承禮雖除,暗影堂死士仍在。”
“我也是這般打算。”沈瑾瑜點頭,徐徐道,“我已安排暗衛分三路。一探江南水路往來;一查慶王幕僚底細;一盯朝中禮部與戶部官員動向。”
徐衍凝聲:“宮中近侍亦要查。”
沈瑾瑜颔首。
夜深時,東宮燈火未熄。
徐衍負責帶領人手,暗中追查肅王和慶王的動向。沈瑾瑜則親自審問衛承禮和 “徐甯”。
沈瑾瑜先來到關押衛承禮的牢房。牢房陰暗潮濕,衛承禮蜷縮在角落裡。
“衛承禮,你若想從輕發落,就老實交代。” 沈瑾瑜冷冷說道。
衛承禮擡起頭,眼中滿是恐懼:“殿下,臣…… 臣真的不敢說了,說了他們會殺了我的家人。”
“你若不說,你和你的家人一樣難逃一死。” 沈瑾瑜語氣淩厲,“現在坦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衛承禮猶豫了許久,終是開口:“殿下,臣…… 臣隻知道,暗影堂和一個神秘組織有來往,他們似乎在謀劃一件大事。”
“神秘組織?什麼神秘組織?” 沈瑾瑜追問道。
衛承禮卻又低下頭,不再言語。沈瑾瑜心中惱怒,但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緊。
離開牢房後,沈瑾瑜又去審問 “徐甯”。“徐甯” 被關在另一個牢房,見到沈瑾瑜進來,吓得渾身顫抖。
“徐甯,你若如實交代,本宮可以考慮從輕處置。” 沈瑾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