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器不是問題,洗幹淨放回去就好了,我們不可能采集指紋或者DNA樣本做配對找出兇手,所以我猜兇手一定是自己也很緊張,隻處理了一半就跑了。”湯芸沉吟道,“之前的那聲慘叫,很有可能就是張濤濤發出來的,所以兇手很可能也猜到我們會趕過來,所以就跑路了。”
“那真正的疑點是?”歐麗卡好奇地問道。
“等會兒大家都到了再說,會上一起讨論吧。現在先專心找線索,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湯芸刻意賣了一個關子,說道,“你們兩個男生各個地方找一下上官念原,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無論她是不是兇手,現在她的供詞非常重要。如果是有其他人殺了張濤濤,又把現場僞裝成上官念原殺人的模樣,那事情就很複雜了,必須先把她找到。”
“知道了。獅童光,我們走。”于是,樂曆拉着仍沒有說一句話的獅童光走了,“振作一點,我們一去找上官。”
“難道還有什麼隐藏的線索嗎?”歐麗卡看着湯芸又蹲了下來,下意識地問道,“湯芸,你确定要這麼做嗎?我們不應該保護現場的完整嗎?”
“沒有那個必要,血樣和指紋對我們都沒用。”湯芸平靜地說道,她伸手碰了碰躺在地上的屍體,感覺不太對勁,又捏了捏,“嗯?怎麼有點硬?不對,有點軟……嘶,這是屍僵?有那麼久嗎?”
“湯芸?”門外傳來了愛麗絲的聲音,湯芸轉頭,看到了曾義桢,還有壞理和幽宛虛,“這裡怎麼了?”
于是歐麗卡作了簡單的說明。
“顯而易見,兇手不就是上官念原嗎?如果不是她,她為什麼要逃走?這樣又增加了她的嫌疑。”幽宛虛這樣說道,“第一次下定決心殺人,最後心理崩潰,這對于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來說,也是可以想象的吧?”
空氣有些凝固。
“曾義桢,你過來。摸一下,仔細感受,是不是又硬又軟?”
“嗯?”曾義桢一時間沒有聽懂湯芸在說什麼,隻好先走過去,蹲下,然後伸出手放在了張濤濤的屍體上,“哦,的确是,不太像是屍體一般會有的觸感,感覺,感覺裡面還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堅韌的流體,對吧?”湯芸問道。
“對,這個形容很貼切。但張濤濤的異能是水,說不定這是她自己導緻的。”曾義桢這樣說道。
“她有說是什麼水嗎?”
“沒有。”
“你再看這水槽,抹布還是濕的,不對,是吸飽了血。”湯芸徒手拿起那充滿血腥味道的被染成紅色的抹布,試着輕輕擰了一下,便有血水泛着泡沫炸了出來,讓她下意識地松了手,“啧,有點惡心。”
“你還是洗洗吧,不要再動了。”曾義桢有點看不下去,這樣說道。
于是湯芸花了一點時間把手洗幹淨,又把白皙的雙手湊近了聞:“嘶,這血,味道有點奇怪,像是……油?嗯?”
空氣有些凝固。
“湯芸!我們根本找不到上官念原,能看的地方都看遍了,醫務室,器材室,儲藏室,工作間,休息室,全都看過了,但就是找不到上官念原!”外面沖進來的是樂曆,還有獅童光,兩個人看上去都有些緊張,但在說話的還是樂曆,“她整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半個小時倒計時結束,搜查到此為止,請各位玩家确認第一嫌疑人。”廣播是聲音突然響起,然後所有人都面前跳出一個全息窗口,上面有一個十二個選項的選擇題。
“大家都選上官念原,是吧?”湯芸突然問道,“她躲不了的,她必須現身。”
廣場。
先前被王順昌那藍白色光芒轟出的鴻溝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填平了,此刻出現在舞台正前方的,是一張圓桌,帶着十二張高背椅。
椅子的背真的很高,大概一米八的樣子,頂部還有寶石一類的東西鑲嵌作為裝飾,仔細一看,裡面竟然是頭像。每一張高背椅上都有原本十二個人的頭像,上面還寫着各人的名字。
唐泠音和羅一貫的位子空了,上面的頭像也是黑白的顔色而不是彩色。張濤濤的位子空着,但頭像還是彩色的。上官念原的位子上,正是上官念原本人,四肢都被束縛在椅子的把手和腿上,脖子和眼睛也被黑布蒙住,死死地纏在椅背上,動彈不得。
似乎是聽到有人來到的腳步聲,原本一直沒什麼動靜的上官念原突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那動靜之大也出乎所有人都意料,好像上官念原非常讨厭被這樣束縛着,她拼盡全力掙紮,可隻是越掙紮,那束縛就越緊,越難以掙脫。
“請大家入座。”王順昌出現在距離圓桌不遠的舞台上,他的聲音如廣播裡一樣,極其清楚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死者指定為張濤濤,兇手指定為上官念原,第一輪判殺裁決,馬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