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按照推定,上官念原就是殺人兇手,但在得出真相以前,她隻是嫌疑人。”湯芸看着王順昌,這樣說道,“我們還有話要問她,你就這樣把她嘴巴封住了?”
“不,上官念原不是嫌疑人,她是兇手指定。”王順昌依舊保持着那詭異的微笑,現在曾義桢看出來了,他之所以總是這樣笑,是為了保持詭異恐怖的氛圍,“是你們選擇她,成為兇手指定,不要廢話了,諸君,讓我們入座,趕緊開始第一輪吧。”
别無他法,剩下來的八個人隻能依次入座。圓桌的順序似乎也是被刻意安排過的,從正背對着舞台的那張椅子開始,按順時針次序為:唐泠音,羅一貫,幽宛虛,壞理,曾義桢,愛麗絲,湯芸,歐麗卡,樂曆,獅童光,上官念原,張濤濤。
然後,王順昌跳了下來,最後一個入座,他坐在原本唐泠音的位子上,看起來十分自然,就好像他本來就可以做這個位子,已經得到了本人的許可。
“莫非,你知道答案?你知道這次殺人事件的真相?”一直沒有說話的獅童光開口了,他的目光冰冷,仿佛要把王順昌那詭異的笑容永遠凍結,“你知道張濤濤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當然知道了。哪有裁判不知道比賽規則,哪有出題人不知道答案的?别擔心,不到最後我不會洩密。”王順昌笑着說道,“哪位先開始陳述自己關于本次事件的觀點?”
“你等着。”獅童光重重地說出這三個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王順昌,“你等着。”
空氣有些凝固。
“我先開始吧。”湯芸知道,不能再這麼僵持下去,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讓它好好結束,“我和歐麗卡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直觀來看,張濤濤死于多處刀傷導緻的出血過多,全身可見的孔洞不下三十處,都是利器紮入後拔出,血肉翻卷導緻的。”
衆人安靜地聽着。
“屍體有被移動的痕迹,但顯然案發現場應當是食堂,因為地上血液的痕迹并沒有拖出去多遠,我猜測兇手嘗試毀屍滅迹,但中途又放棄了。”湯芸繼續說道,“兇器應該是食堂裡的那些餐刀,被洗幹淨之後又重新放回去了。”
“所以兇手就是上官念原不錯了,她用念動力操控幾十把餐刀對毫無準備的張濤濤發動突然襲擊,最後我們想要找她,卻始終也找不到。”樂曆這樣說道,“隻有她和張濤濤在一起,其他人都跟着自己的搭檔,根本沒有機會去殺人,隻能是她了。”
沉默,衆人似乎在默認表示同意。
“不,不是這樣。”湯芸搖了搖頭,這樣說道,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首先給出了粗略的結論,“是有人想要嫁禍給上官念原。”
“那能是誰?除了上官念原,我們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事發之後聽到廣播,我們也都及時趕到了。”幽宛虛質問道,“不是上官念原,還能是誰?”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三十幾處刀傷,十分均勻地出現在屍體的正面和背面——如果是偷襲,那都是拿着刀捅後背,總不會剛正面的。再加上不是貫通傷,唯一的解釋就是,背刺放倒之後,又轉到正面多刺了十幾刀。”湯芸沉吟道,“一般要殺人,會這麼做嗎?刀了之後再補刀?明明已經刺中幾十刀了?”
“可能是怕殺不死吧。那最多也隻能說明這個兇手可能是第一次殺人。”愛麗絲順着湯芸給出的方向冷靜地分析道,“如果不是上官念原的話,還能是誰呢?”
“那屍體摸上去有點奇怪,你們不覺得那屍體流出來的血太多了嗎?就好像是一個容器一樣,從裡面源源不斷地流出來,不會腐臭的,不會凝固的亮紅色的血液。”湯芸這樣說道。
“很多嗎?”愛麗絲問,“我覺得好像……”
“一個成年人全身的血液量是七升左右,失血超過百分之二十就能導緻死亡。我們這些十一十二歲的未成年人,就折半計算,最後得到的結果是零點七升,換句話說,兩瓶罐裝飲料的量。”曾義桢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你可以認為我的計算是不科學不準确的,但現場的流血量,怎麼說也有三升吧?這還不算抹布吸掉的量。”
“所以……”愛麗絲下意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