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上樓的時候一路聽着西澤爾和母親的交談,她進卧室前,還看了看打開門穿鞋,打算一同出門的西澤爾。
西澤爾趁着秦母背對着他的時候,飛快地朝秦易眨了眨眼睛,隐隐的湖藍色瞳孔裡盛滿了得意和開心。
秦易忍不住笑了,她無聲地指了指西澤爾,然後将食指靠在自己的唇上,做了個親吻的動作。
當秦易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裡的時候,她想起來當時西澤爾的表情,都忍不住的微笑。西澤爾那時候就仰頭深深地看着她,就好像全世界都隻有秦易的動作在他眼中一樣。
終于到了今天,她回應了他了。
秦易一邊閉着眼睛将熱水往身上舀,一邊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幕幕。現在想來居然還有點不可思議,因為在今天之前,秦易都不曾下定決心。
她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在秦母回來之前,唇上的感覺......
秦易覺得自己是不是一時之間昏了頭,但是現在想想這種昏頭的感覺也很好,甚至有一種終于完結了一件事情的痛快感。
她這個澡洗的格外長,直到水面上的泡泡都完全消失不見後,秦易才站起身來用清水沖洗自己。
當她拿着人造鹿皮的幹發巾擦着頭發往外走的時候,發現房間裡還是來了意料之中的客人。
“你怎麼進來的?”
看到西澤爾趴在她的床上,秦易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雖然秦易自己的暗示是“一切回到陵南再說”但是很明顯,西澤爾不會那麼有耐心的。
“像這樣。”
西澤爾手指輕晃,“嗒”的一聲,秦易浴室的門就被關上了。
“我還以為你的法術能用在更高大上的地方呢。”秦易擦着發尾的水珠,調侃他道,“以前看你連切菜都要用刀,我還以為你隻能打架呢。”
“什麼事情都用法術,那多沒意思啊?”西澤爾懶洋洋地趴在秦易柔軟的被面上。在别人面前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他,碰上松軟的被子,整隻貓的骨頭都跟散了一樣,隻顧着用最舒服的姿勢去蹭被子。
秦易在床邊坐下,“真的嗎?不過現在你能讓我的頭發幹嗎?”
“不行的,”西澤爾一扭身,上半身立刻倒在了秦易的腿上。他伸出手指夾住了秦易的發尾,“我會火,要試試嗎?”
“不用了。”
秦易将頭發從西澤爾手裡取出來,站起來拿了吹風機和梳子開始梳理吹幹自己的頭發。
西澤爾在一旁看了一會兒,手癢道,“我來吧?”
“嗯?”
西澤爾将秦易摁在凳子上,把“嗚嗚”叫着的吹風機調低一檔,開始慢條斯理地梳着秦易的頭發。
他想這麼做很久了。秦易的頭發帶着天然的卷,尤其是發梢那裡。加上保養得宜的關系,秦易的頭發摸上去非常順滑柔軟。
西澤爾用食指将秦易的一縷發尾卷起來,然後對着吹幹,接着再撈起另一縷發尾接着吹幹。
秦易從梳妝鏡裡看過去,發現西澤爾興緻勃勃地弄着她的頭發。
“好玩嗎?”她冷不丁問道。
“嗯......”西澤爾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老老實實道,“還不錯。”他還補充了一句,“手感很好。”
秦易嘴角抽動,“謝謝,彼此彼此。”
“不客氣,應該的。”西澤爾彎了彎眼睛,開始喜滋滋地給秦易吹其他還濕着的頭發。
秦易凝視着鏡子裡的西澤爾,他正無比認真地從頭頂一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下吹着她的濕發。由于剛剛秦易胡亂用幹發巾擦拭的關系,她的部分卷發還亂亂地交叉着。西澤爾不厭其煩地将它們分開。
西澤爾纖長的手指從秦易的黑發中穿過,白和黑交錯,居然讓秦易看出了驚心動魄的美。
早就注意到秦易視線的西澤爾擡起頭來,看着鏡子裡的她,笑吟吟地問道,“易易?”
“你......”不知怎麼的,秦易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辛苦了。”
“為您服務。”西澤爾溫柔地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