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殿下,本王沒有那等癖好。”
看門的宮人沒留意放進來一絲勁風,吹得人顫栗。誰家酒杯沒拿穩,掉在地上發出悶響。
衆人:“……”看向白王的眼神多了些意味深長。
這場莫名其妙的針鋒相對在老皇帝的大笑聲中落下帷幕,座中都是聰明人,權當看了場笑話,不再提及。
上回他毒發是白王敬酒,今天又鬧這麼一出,不知後面還有什麼等着他們。
宴會後半場,宋檩所有精力都聚焦在瞿昙身上,實在是分身乏力。
“王爺,你若感到不适,記得告訴我。”她扯了扯身側人的袖子,緊張兮兮開口,眉頭緊皺,神經繃得緊緊的。
瞿昙感到心中有什麼東西被撞了一下,愣愣地不知該說什麼。
“聽到沒?”沒得到回應,宋檩不樂意了,見他盯着酒杯發呆,一把奪了過來。
“别喝了。”
他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我不會逞強。”
宋檩橫了他一眼,繼續吃葡萄。
“陛下,臣妾想跟秦王妃說說話。”薛貴妃端了酒杯倚在老皇帝胸前,手指輕輕滑過脖頸。
薛貴妃榮寵多年手段了得,且不說她出身薛家,身份高貴,這一身媚骨,就占了先天的優勢。
老皇帝年紀大了,征服欲卻絲毫未減。
“愛妃想去,朕自然會允。”老皇帝在她的腰上捏了幾下,才放人離開。
外人看不到,陸皇後卻看得真真切切,輕蔑地掃了一眼,故作什麼都沒發生。
宋檩看着薛貴妃來到跟前,忙起身相迎。
“見過貴妃娘娘!”
薛貴妃忙托起她的手,眼神不停地打量,一臉滿意地笑,“秦王妃模樣乖巧,本宮甚是喜歡。”
“秦王,借你的王妃說說體己話可好?”她雖是在問,卻一副不容忍拒絕的口吻。
瞿昙看了一眼宋檩,後者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忤逆貴妃。
“王妃畏寒,還望貴妃娘娘體恤。”他拱手一拜。
薛貴妃眸色忽緊,身子微僵,笑着拉宋檩離開座位。
角落裡一個小太監很快消失。這一切并沒引起旁人的注意,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貴妃娘娘可是有話要對臣婦說?”一出大殿薛貴妃就松了手,此時薛貴妃在前,宋檩落後半步距離。
薛貴妃終于不再往前走“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單獨與秦王妃說說話。”
宋檩看着她,沒有揭穿她的話,心下卻開始揣測這位貴妃的用意。
“貴妃娘娘有話不妨直說,這裡沒有旁人。”
薛貴妃看着她,笑容妩媚,往前靠近了幾分,“你可有想過,為何被賜婚給秦王?”
宋檩面色平淡,“我一個被退婚的女子,本就沒什麼指望,聖上賜婚,王爺不嫌棄,已是萬幸。”
“你當真這麼以為?”薛貴妃盯着她的臉,想要找出幾分别樣的情緒。
宋檩毫不退怯地看着她,“貴妃娘娘這話何意?我聽不懂。”
薛貴妃被她一席話逗笑,“宋檩呀宋檩,本宮見你是個可塑之才,方才點撥一二,你這般防備,真是讓本宮傷心呐!”
“貴妃娘娘見笑了,宋檩何德何能,能得娘娘點撥。隻是宋檩名聲已毀,自然要謹慎些。”
兩人磨了會嘴皮子,薛貴妃意識到她不是個好拿捏的主,表情嚴肅。
“宋檩,本宮許你秦王府百年榮華,你可敢應?”薛貴妃盯着她,神色凝重。
宋檩驚訝她的膽量,竟然敢在皇宮裡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擺明了給她下套。
“恕臣婦愚鈍,沒懂娘娘的意思。”
“秦王府榮寵至此,已是皇恩浩蕩。”她笑着回看向薛貴妃,嘴角帶笑,故作沒聽懂話裡的隐藏意思。
薛貴妃知她玲珑心思,絕對懂那話裡的意思,也不逼迫,“不要急着拒絕,想想秦王府和相府,本宮這裡随時歡迎秦王妃。”
她拂了拂衣袖,笑道:“回去吧,再不回去秦王就要找本宮要人了。”
宋檩側過身子,讓出一條道來,目送她離去,身子慢慢站直。她召來小宮女吩咐道,“去告訴秦王,就說王妃悶了,想在外頭走走。”
小宮女領了事離去。
宋檩随便找了個亭子,坐着閉目養神。
“秦王妃,又見面了!”
一睜開眼就看到張大臉,宋檩下意識起身。
“閣下,請自重!”
她心下一驚,看向白王的眼神多了些探究和防備。人來到跟前她都沒察覺,武功絕對不俗。
隻要是活物都會呼吸,他此番定是早有計劃。如此有心計,不論目的如何,還是遠離些較好。
宋檩心下驚疑,面上卻不顯,躬身行禮,“既然白王要在此處歇腳,本妃先行離開,就不打擾了,告辭!”
“秦王妃很怕本王?”白王迅速起身,攔住她的去路,大有要問個明白的意思。
“白王此言差矣,我大昭禮法嚴明,本妃有夫之婦,和王爺單獨相處,傳了出去有損你我聲譽。”
她把話說得很清楚,且禮貌有加,叫人找不出錯處,白王完全找不到靠近她的機會。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