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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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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钰對暗中發生的這一切絲毫不知,她在坤甯宮小憩了一會兒,春桃重新幫她梳發時,聽到外面小太監來報,說禦書房已經議事完畢,陛下邀昭華公主殿下一同用午膳。

和父皇一同用膳是常有的事,自從她離宮入住公主府之後,每次入宮來,除非她有事走的早,或者不想同陳貴妃在一張桌子上相看兩厭,都會留下來陪父皇用膳。

今日菜色也是她平時最喜歡的,龍井蝦仁淡雅清爽,荔枝肉帶着點點酒釀的香甜,滑而不膩,入口即化,宮人在旁邊殷勤布菜,容钰抿了一口蛋羹,卻沒什麼胃口。

她捏着小巧精緻的酒杯,垂眸看着裡面晶瑩剔透的酒液,突然驚覺自己和父皇相處的時間好像并不多。

除了一起用膳的時候,在她的印象裡,父皇總是為國事操勞,和她見面也不過說幾句話,就又要起身離開,而代替父皇親自關懷的,便是那些如流水一樣的大量賞賜。

父皇是天子,是一國之主,事務繁忙,難道父皇對她的關照還不夠嗎?容钰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顫抖起來,她在心裡勸慰自己,不要過于貪心,可另外的想法卻不斷冒出來反駁她——

可是她獨自住在坤甯宮,母後離去後的那幾年裡,父皇待在懷柔宮的時間,遠比來看她的時間多。

她有時去禦花園遊玩,路過懷柔宮時,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笑聲,父皇笑聲朗朗,舉着年幼的永甯,像尋常父女那樣轉圈,旁邊的陳貴妃一如既往地溫柔笑着,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父皇最疼愛她,最喜歡女兒是她,總是給她最好的,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是她一葉障目,自欺欺人,看不清周圍的人心,也看不懂父皇的意圖,父皇會不會從一開始,就因為更寵愛陳貴妃,所以更喜歡永甯?

那種不安又蔓延上來,裹住了她,變成了萦繞在周身揮之不去的寒意,容钰有一瞬間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輛搖搖晃晃,将她送往邊關的馬車上。

耶律小王子用帶着惡意和情色的眼睛看她,仿佛她是一個漂亮的物件,可以随意供人把玩,不要了就能随手丢棄。

“昭華?”

熟悉的嗓音響起,容钰擡頭,對上了父皇帶着笑的雙眼,而父皇此刻的面容,卻和那日在禦書房裡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臉重合,容钰緊緊捏住了酒杯,忍住心悸,勉強彎唇:“父皇方才說什麼?”

“你可有心儀的人選?父皇指給你做驸馬。”皇帝看着容钰,眼中無波無瀾,“若是沒有也無妨,今歲科舉在即,等放榜那日,狀元還是探花任你挑選。”

“許懷鶴”三個字在唇齒邊輕輕一轉,容钰抿住唇角,裝作羞怯地開口:“沒有,昭華還想多留幾年,不想這麼早就找驸馬。”

皇帝了然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也沒再提起這話,桌上又恢複了慣有的安靜,容钰放下酒杯,驚覺自己手心裡全是冷汗。

她突然記起上輩子父皇壽辰,這日她進宮赴宴,午膳時父皇也同她詢問了有關驸馬的事宜,她當時的回答和今日别無二緻。

她心裡沒有好的驸馬人選,當時也從未把許懷鶴納入考慮範圍裡,自然推脫。

父皇是不是從這時起,就已經有了将她送去和親的想法?

容钰心裡一緊,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回答,如果真是這樣,她還不如直接說出許懷鶴的名字呢!

可是如今再改口已然來不及,容钰心下惴惴,再也沒有胃口,草草喝了小半碗養胃粥就放下筷子,等父皇用完飯,道别回了坤甯宮。

而直至她離開,父皇都沒有發現她心緒不甯,更沒有問她為何沒有胃口。

容钰坐在窗邊,望着冬日難得的晴空,淺藍色的天幕浮動着一層金黃的光,那些小塊的陰雲被風一吹就散了,隻留下一片空茫,正如此刻她的心境。

許懷鶴……

容钰默念着這個名字,就像踽踽獨行的人在黑暗中終于找到了前路,有人提燈看過來,她迫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束希望,那人卻不為所動,隻用一雙淡漠的眼睛看着她,不帶絲毫情意。

容钰心口一滞。

院子裡和屋廊下都靜悄悄的,描着梅花的宮燈穗子被風吹起,桂嬷嬷闆着臉走過來,牽着容钰的手,将她帶離了窗邊,不許她再多吹冷風,又讓人撥了炭火,使得屋子裡更暖和些,親自捧了熱茶過來,為容钰暖身體。

過了半晌,春桃從外面進來,對着容钰福了福身,小聲道:“公主殿下,奴婢打聽到了,永甯公主今日穿的是藕色暗紋雲錦長袍,衣襟處用銀線勾出梨花枝影,袖口綴着兩圈雪貂毛,梳着單髻,點綴梨花形狀的珠钗。”

她語氣驕傲,定定道:“不如殿下美貌分毫!”

春桃的話并非出于恭維,昭華公主殿下是整個大夏一等一的美人,绯紅的月華裙曳地生輝,淺金襕紋在走動時若隐若現,外面罩着牡丹紋霞短襖,完全不用擔心氣度壓不住華貴的衣飾,越是盛裝,越是國色天香。

屋裡的小丫鬟們都悄悄笑起來,容钰也舒展了眉目,輕輕一抿唇,華光生彩。

容钰心情好了些,她拿起從公主府帶過來的,新出的話本子翻閱打發時間,卻不知不覺看入了神。

這次的新話本子很有意思,講的是一隻男狐狸精化成人形,高中探花後求娶千金小姐,報千金小姐救命之恩的故事。

尋常的話本都是女子做狐狸精,要麼報恩,和恩人結為夫妻,白首不離,要麼便做了人人喊打的狐媚子,勾引男子不成,反被道士一劍刺穿,落得個被剔骨扒皮的凄慘下場。

而這話本裡的狐狸精卻是男子,還努力考取功名,赢得聖上青睐,不讓那千金小姐低嫁。他剛化人形的時候,不懂得如何做人,便模仿學堂裡的一位書生,裝出清高的樣子,對誰都彬彬有禮,也冷冰冰的。

但是後來,在與千金小姐的相處中,他便逐漸暴露了狐狸精的本性,情話動聽,眼神直勾勾又熾熱,還幾次三番無意中做出孟浪舉動,勾的千金小姐面紅耳赤,羞怯不已。

容钰也看紅了臉,每看幾段都要放下話本擋着臉,壓一口茶緩緩,平息心跳,免得被旁邊的桂嬷嬷看出了端倪,又嫌她看些不正經的書,沒收了去。

她看到關鍵處,話本中的兩人即将情定月下,私定終身,外面突然來了個小太監,告知她得趕緊赴宴。

容钰頗為不舍地合上話本,坐在銅鏡前看了一遍自己的妝容和衣冠,确定無任何差錯之後,輕輕颔首,由春桃扶着上了軟轎,前往宮宴所在的大殿。

大殿的四角都有暖爐,放杯碗盤筷的桌案已經布置好,分列兩邊,專門為大臣們準備。殿内溫暖如春,燭光明亮如晝,夜明珠鑲嵌在燈台,宮女來來往往,手腳麻利,銅爐裡的熏香散發着淡淡的檀木氣息。

容钰仔細聞了聞,又覺得和許懷鶴身上味道不盡相同,殿裡的檀香要更濃一些,也更甜一些,聞久了或許會頭暈腦脹,需得出去透口氣。

陳貴妃和永甯已經先她一步到了,見到容钰進來,兩邊互相福了福身,就算是行過了禮,打過了招呼,默然坐下。

後宮裡其他嫔妃位分低,生的孩子也不得寵,也沒為皇帝添皇子,自然沒有資格來宮宴,隻有陳貴妃有資格坐在皇帝身側,幾乎和容钰平起平坐。

永甯緊挨着她,眼神不忿地盯着容钰明媚精緻的臉頰,眼裡的嫉妒濃的化不開,指甲幾乎要把裙面刮破,還是沒忍住出聲道:“說起來,永甯還沒謝過姐姐将孔大儒讓給我當夫子呢。孔大儒有驚世之才,永甯跟着老師學到了不少,父皇也誇贊我聰慧呢。”

被陳貴妃手把手教了這麼多年,永甯深知要怎麼才能最戳容钰的痛處,她也十分自信,隻要自己這麼說,頭腦簡單又單純的容钰必定會生氣,和她吵嘴。

馬上群臣百官就要入宴,正好讓這些人看一看,昭華公主是怎麼嬌蠻豪橫,連自己親妹妹都欺負的!

永甯得意地微微擡起下巴,挑釁地看着容钰,似乎已經看到了容钰名聲更差的未來,桂嬷嬷闆着臉,而容钰隻是靜靜看着她,眼神複雜地平靜開口:“是嗎?那真是恭喜永甯妹妹了。”

上輩子,孔景華沒有成為永甯的老師,在宮宴開始前,自然也就沒有這麼一茬。事情還是因為她的重生發生了變化,但她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輕易被永甯激怒,在外人面前丢臉出醜了。

永甯這些小把戲用的次數太多,她就算再傻,吃一塹長一智後也能看透,更不會再上當,不會讓永甯得逞。

今日便罷了,容钰靜靜地想,若是永甯還敢像上一世一樣,跑到她的公主府去鬧騰,假惺惺地說些什麼,不把她這個姐姐放在眼裡,她必定要親自給永甯一巴掌,屆時父皇到底會偏袒誰呢?

聽到容钰的回答,永甯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陳貴妃也有些驚訝地擡眼,朝着容钰看了過來。

永甯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門外的群臣已經依次進入大殿,入席就坐,永甯不得不閉上嘴,但看向容钰的眼神還是陰沉沉的,被陳貴妃輕輕拍了拍手背作為警告,她才收斂了神色。

容钰也沒再看永甯和陳貴妃,她握了握桂嬷嬷的手,示意對方寬心,自己沒生氣,轉而望向下面的群臣。

外祖父喜靜,又早已辭官,沒來赴宴,舅舅也和上一世一樣忙着練兵,今夜又全城戒嚴,他管着禁軍,無法抽身參宴,而容钰隻一眼,就看到了身量高大,出類拔萃的許懷鶴。

許懷鶴今日換了青色的道袍,比其他人的官服更飄逸,鶴紋袖口也更寬大,走起路來自帶風意,有一種名士的潇灑,但又帶着修道之人獨有的克制禁欲。

他的長相太出衆,面頰似寒玉削就,下颌線清晰淩厲,眼尾狹長如同工筆勾描,瞳色很深,像黑色的鴉羽,擡眼的刹那仿佛寒潭凝冰,渾身都是冷意。

就連陳貴妃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永甯也悄悄盯着他,因為距離極近,容钰甚至能夠聽到永甯小聲詢問陳貴妃:“穿着道袍而非官服,那就是國師嗎?”

陳貴妃颔首,輕輕點了下永甯的鼻尖笑道:“他名諱許懷鶴,懷柔宮裡的那幾盒玉容膏,便是皇上從他那裡得來,又送給我們母女的。”

陳貴妃的聲音不高不低,不至于讓下面的群臣聽到,但又能讓容钰聽得清清楚楚。

說這話的時候她并未看容钰,但話裡話外無一不在顯擺皇上寵愛她,疼愛永甯,就連京城裡最珍稀的,高門貴婦們搶着要,據說萬兩黃金一盒都買不來的玉容膏,都能說送就送。

永甯悄悄斜着眼觀察容钰反應,想看容钰露出傷心震驚的神情,好讓自己心裡爽快,但又一次讓她失望的是,容钰聽到這些話,并沒有多說什麼,神色甚至有些奇怪,像是想笑,但又抿住唇角沒笑出來。

就連容钰旁邊的桂嬷嬷都一副鄙夷的樣子,狗奴才,永甯暗罵了句,心裡詫異容钰怎麼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好似還在嘲笑她們?

容钰确實有些想笑,聽到陳貴妃的話,她心裡先是泛起一股苦澀,縱使已經知道父皇并沒有她想的那麼寵愛她,或許上輩子永甯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可她心裡還是存着念想,說不傷心不心寒是不可能的。

但陳貴妃要是想在她面前炫耀玉容膏,那可就顯擺錯了人。

許懷鶴做出玉容膏之後,頭一個送的人就是她,且第一次就送了一大箱過來,後面每次給她送東西時,比如給舅舅的傷藥,都會捎上許多盒玉容膏,就算她一天用一盒,也得用到明年春去。

别人視若珍寶,稀奇無比,一次隻舍得用一小勺的玉容膏,對于她來說卻是再尋常不過的物件,陳貴妃和永甯得意洋洋,等着她妒忌的模樣真是惹人發笑。

容钰本想嘲諷回去,但一想到這些玉容膏是許懷鶴親手做的,在外面數量稀少,許多人争搶,自己若是炫耀出去,指不定會為許懷鶴添麻煩,惹得許懷鶴厭惡自己,才忍住沒開口。

她垂眸細想着,心裡突然多了幾分警惕。容钰捏了捏帕子,忽然想起上輩子直到她被送去漠北和親時,永甯也已及笄,卻和她一樣遲遲沒有驸馬,她也從未聽說永甯看上了哪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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