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堂,鄭殊嶽回到明安堂後不知為何,心情不似早先那般好了。
連翹在一旁我跟着郁悶,她家小王女,這些天總是唉聲歎氣的,虧她當初還覺得蕭晏是良配呢,
“小王女,你别氣着了。”
鄭殊嶽冷哼一聲,“本王女最煩裝模作樣的人,他母親要給他娶那文家小姐來給他做平妻,他能不知道嗎?他還一臉不知道的樣子,不是青梅竹馬嗎?怎的這般生疏了?”
連翹明白了,鄭殊嶽生什麼氣,不過她不理解,這有什麼氣的,索性問道:“可是小王女,你不是說不管小侯爺娶不娶那文小姐的嗎?”
鄭殊理直氣壯道:“我是不管,但是他不能假模假樣的裝作不知道,來騙我吧。”
連翹見她有自己的一套說辭,索性不再開口。
鄭殊嶽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我們的茶盞忘記拿回來了。”
連翹道:“奴婢這就去拿回來。”
“哎,回來。”鄭殊嶽急急叫住連翹,“茶盞是明安堂的也是安平侯府的,拿不拿都一樣,随他去吧。”
連翹又折回來站在一旁。
不一會兒,秀嬷嬷端着糕點進來,說是小侯爺吩咐送點來給她嘗嘗的。
鄭殊嶽欣然接受,但是看到秀嬷嬷就想起了太夫人,想起太夫人便想起了太夫人交代的事情。
頓覺面前的米糕都不香了。
她仔細回憶起在書房的時候,他們是怎麼話搭話就說到文映晚了呢?
是蕭晏說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她,讓她一時心虛轉移了話題。
就是這一轉移,就吵起來了。
想來想去,也是怪自己,歎了一口氣,又像沒事人一樣拿起米糕就吃了起來。
這米糕軟糯香甜,即使鄭殊嶽已經吃過晚膳了,依舊吃了兩個米糕。
又是連着幾日,蕭晏都沒回府,鄭殊嶽十分開心,此時已是陽春三月,明安堂後面就是一個小花園,鄭殊嶽出不了府就去後花園搗鼓花去了。
她還給不同的花做了嫁接,可是都失敗了,但是鄭殊嶽沒有挫敗感,反而激發了她學習的欲望,叫來府中負責種花的花匠虛心請教。
這事傳遍了整個侯府。
蕭老侯爺雖沒有過多了解過鄭殊嶽,但是聽太夫人說過這兒媳在春搜時的事情,又知道太夫人滿意這個兒媳,倒也不覺得這有什麼,有點愛好也是好的。
不過柳氏可不這般想,進了侯府就是侯府中人,不去同各家夫人小姐交好,整日在府中同下人胡鬧,還拜花匠做老師,這說出去成何體統。
于是差人送來了京都各勳貴之家官宦人家錯綜複雜的人際關系給鄭殊嶽捋捋。
鄭殊嶽正好需要,往後要在京都生活,京都的人員關系自然是知曉的好。
于是她便開始細細研讀起來。
還未了解完,恰好忠義侯府楚家的楚小侯爺大婚了,請帖送到了府上,柳氏說要帶她去認識認識京都的夫人小姐們,交交朋友,往後在京都有伴。
柳氏這話不無道理,太夫人聽後也十分贊同,況且這忠義候楚留詢現如今雖不過問朝堂之事,但是在朝中威望極高,這般人物,蕭晏也自是要去的,柳氏帶着鄭殊嶽一道去,也多些機會讓二人相處,她可是聽說了,蕭晏還吩咐人給鄭殊嶽送米糕呢,多相處相處,情誼不就有了嗎。
柳氏派人到明安堂傳話,鄭殊嶽聽說是去參加婚宴,她并無興趣。
不過秀嬷嬷又同她說起楚家,還說起話說忠義候楚留詢此人膝下有一子也就是成婚這人,雖未聽說此人文才如何,不過有一侄子楚清衍是個有才華的,與蕭晏一同被坊間說為侯府雙傑,……,往後的前途那是未可限量,多去走動走動,對以後兒女婚配也大有益處。
雖然嘴上說着“哎呀,秀嬷嬷,那得多少年後的事情啊,現如今就要走動。”但是她已經決定要去了。
秀嬷嬷勸道:“少夫人,這也是太夫人的意思。”
鄭殊嶽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
秀嬷嬷前腳剛走,鄭殊嶽就急急忙忙去捋了一下忠義侯府的人員關系,同秀嬷嬷說的大差不差。
嘉和四十七年三月十一,宜嫁娶。
鄭殊嶽随着柳氏一道去了忠義侯府賀喜。
忠義侯府賓客雲集。
在一對新人拜天地的時候,鄭殊嶽見到了那個她想見許多年的人——楚清衍。
楚清衍此人身量同蕭晏差不多高大,隻是面上又比蕭晏多了些溫和之意。
一如當年她看到他的畫像時那般謙謙君子模樣。
鄭殊嶽遠遠的看着,卻不知道如何去打個招呼。
她如今的身份,在這京都,早已不同往日自由,一言一行不是關系到冀州就是關系到安平侯府。
失落之間,她看到了雲芳芷,而她也注意到楚清衍看到了雲芳芷。
楚清衍看到雲芳芷的一瞬間,眼睛聚焦,唇角微勾,大踏步就走到雲芳芷身邊,就是三歲孩童葉萌看出他喜歡雲芳芷。
“芳芷,你來了。”
說罷又對着雲府家眷一一行禮,謙謙君子便是這般。
然而,雲芳芷卻是神色淡淡的,沒有半分開心之意。
雲芳芷不喜歡她,一如當年,鄭殊嶽說起楚清衍時,雲芳芷藏不住的錯愕,她說“一個隻知道讀書的男子有什麼好喜歡的,你要見他,我帶你去見就是。”
此情此景,莫名的折痛了鄭殊嶽的心。
遠遠看着,其實楚清衍和雲芳芷是般配的,活脫脫一對璧人。
隻是書上說的對,感情需要緣分。
“鄭小王女”
鄭殊嶽聽到雲芳芷喚她,她應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