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芷向她揮手,“鄭小王女,過來一下。”
鄭殊嶽不疾不徐的走到他們近前。
雲芳芷對着身後的一位老婦人和一位同秦王劉景差不多大年歲的男子說道:“祖母,小叔,這位是冀州嫁過來安平侯府的小王女,叫鄭殊嶽。”
雲芳芷話才說完,雲家祖母原本就不怎麼開心的人卻直勾勾看向鄭殊嶽,有些許複雜的情緒外露。
鄭殊嶽有些不明所以,忙向兩位長輩問好,接着道:“雲祖母,雲小叔,我和雲姐姐前年就認識了,有人說我們二人眉眼有些像,是不是你們也這般覺得?”
雲家小叔率先開口,笑道:“确實是有些像。”
雲家祖母卻似乎有些情緒湧上心頭,未曾開口。
雲家小叔忙道:“芳芷,你同小王女還有清衍說說話,我送祖母去涼亭那邊歇歇。”
楚清衍見狀,十分有禮有節道:“小叔,
我送你們去吧,我祖母也在那邊。”
雲家小叔極力拒絕,“你還是陪着芳芷她們吧。”
楚清衍不再堅持,轉頭看向雲芳芷和鄭殊嶽,“芳芷,小王女,這邊請,我讓下人去給你們端些茶點。”
鄭殊嶽點點頭,“多謝楚公子。”
“對了,楚清衍,這位小王女很是欣賞你的《淮江月夜》,一直想見見你呢。”
雲芳芷不知為何一下就将這事說出來,鄭殊嶽瞬時有些局促,尴尬的笑了笑,“楚公子才華橫溢,我就是有些仰慕楚公子的才華。”
楚清衍謙虛的推辭。
遠處,蕭晏在一衆大臣中看見了鄭殊嶽一行人,也看到了鄭殊嶽在谄媚和炸毛之間的另一面。
他說不上來,要如何形容更為妥帖。
他一邊同周邊人說話,又莫名其妙的看向鄭殊嶽那邊。
現下雖然天氣愈發溫暖了,但是鄭殊嶽同楚清衍和雲芳芷坐在亭台的石桌旁,似乎是在盛夏,坐立難安。
不多時,儀甯郡主也來了,直奔他們三人,桌旁三人除了鄭殊嶽外,都起身行禮。
“不用了。”
儀甯郡主爽快說道。
楚清衍忙招呼其坐下。
但是儀甯郡主卻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轉過頭來對着鄭殊嶽道:“小王女也在?”
“嗯”,鄭殊嶽點了點頭。
儀甯郡主卻面含笑意看着雲芳芷道:“雲小姐,本郡主有些話要問你,你且随我來。”
雲芳芷也勾唇一笑:“郡主有什麼事還是在此處說的好。”
“當真要在這裡說?”
儀甯郡主笑的意味深長,雲芳芷見狀,冷聲道:“我随你去。”
儀甯郡主面含笑意,“小王女,你且坐着,我去去就來。”
随後看向楚清衍,“不是聽說你們二人要退婚嗎?怎麼還在一處飲茶?”,儀甯郡主一副看好戲的口吻,“雲芳芷,你不會是假惺惺要退婚吧?”
“你。”,雲芳芷氣極,随後又閉上嘴,什麼也沒說。
儀甯郡主揚長而去,雲芳芷看了一眼鄭殊嶽也随着儀甯郡主離開了。
楚清衍看着二人離去,眉宇間藏不住的焦急。
鄭殊嶽出聲安慰,“楚公子,你放心,現在是在侯府呢,不會有什麼事的。”
楚清衍點點頭,坐到石凳子上,面上擔憂依舊不減。
鄭殊嶽不明白,這是在擔心什麼,但是她能确定,楚清衍十分喜歡雲芳芷。
在京都的禮儀中,剛剛雲芳芷在,他們坐在此處還算妥當,如今隻剩下他們二人坐在此處實為不妥。
但是不知怎的,楚清衍竟然半分未察覺,二人都不曾離開,就這樣端坐着。
鄭殊嶽突然開口:“楚公子,你且喝口茶,等會兒雲姐姐應該就回來了。”
遠處蕭晏已經擡頭看了三次,三次楚清衍和鄭殊嶽都還在坐着,一動不動。
遠遠看着,倒是有點琴瑟和鳴的意思。
直到他第四次瞧過了,才看到雲芳芷同儀甯郡主回來了。
雲芳芷面色平常,儀甯郡主反而有些氣憤,不多時,鄭殊嶽卻同儀甯郡主離開了。
儀甯郡主看起來還刻意找話同鄭殊嶽說。
蕭晏有些納悶,這兩人那天在圍場不是才争的不可開交嗎?
看的出神了,身旁的戶部侍郎說什麼他都沒聽到,還是有人再問他,他才回神。
而亭台上,鄭殊嶽和儀甯郡主才離開,楚清衍就着急詢問道:“芳芷,沒什麼事吧?”
雲芳芷笑笑,“沒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呢,劉蓉拿出一幅畫像質問她是不是她從中作梗,是不是都不重要,那畫像又不是她交給劉蓉的,是她自己派人去拿的。
至于殺錯人更是好笑,她劉蓉堂堂大乾的儀甯郡主可不敢說出去,自己安排人在半路截殺當朝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