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秒,鄭殊嶽又從床上彈起來,抱着被子快步走到了軟榻上,調整好姿勢躺下了。
等蕭晏進屋時,就瞧見了鄭殊嶽躺在軟榻上。
蕭晏眉頭微蹙,想說什麼又沒說,自己已經踏進屋了,隻得自顧自上了床,拉來錦被蓋好。
鄭殊嶽是個心大的,不多時就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鄭殊嶽醒過來時,蕭晏已經離開了。
連翹進屋給她梳洗打扮後就坐着吃起了朝食。
李嬷嬷進屋見着鄭殊嶽,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說。
主仆居然有些尴尬。
反倒是秀嬷嬷進屋開口道:“少夫人,今日午食想要吃什麼?奴婢去吩咐廚房做。”
鄭殊嶽忽略了李嬷嬷,說道:“我想吃清炖魚。”
秀嬷嬷得令後正要離開,鄭殊嶽卻突然起身,一邊繞過李嬷嬷,一邊道:“秀嬷嬷,我随你一道去吧,我去瞧瞧廚房的食譜。”
秀嬷嬷有些納悶,這鄭殊嶽可是從來不過問廚房的事宜的,更不會去廚房看什麼食譜。
許是李嬷嬷存在感太強,秀嬷嬷一邊想着一邊看了一眼李嬷嬷。
隻見李嬷嬷看着鄭殊嶽,面露無奈之色。
而反觀鄭殊嶽,也同樣有些奇怪。
秀嬷嬷在太夫人身旁伺候多年,察言觀色自是一流,很快就想到了這主仆二人之間許是有什麼。
不過,她并未表露出來,而是随着鄭殊嶽一道去了廚房。
随行的還有連翹和白芷。
廚房的丫鬟仆婦忙的不可開交,府中每天各院的主子喜好不一樣,餐食不一樣,早中晚足足要出十二份不一樣的餐食。
眼見着鄭殊嶽前來,衆人又忙着前來行禮。
鄭殊嶽不是個愛擺譜的,揮了揮手示意衆人起來,“你們忙自己的吧,我随便看看。”
府中下人幾乎沒同這位王女相處過,也不知其秉性,隻知道是冀州來的王女,一不開心就要去别宮小住,都紛紛以為性格應是不好相與的,如今秀嬷嬷也調去她身邊伺候,于是也都不敢造次,都忙不疊的忙着手中的事情。
鄭殊嶽不懂廚房之事,她過來廚房純粹就是為了躲着李嬷嬷,早前見着李嬷嬷那副模樣,定然又是有一堆說教等着她的。
她索性就這樣在廚房轉悠着,廚房上下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低頭不語,隻是幹活。
不多時,瑞安堂派人來了。
鄭殊嶽以為是來吩咐廚房什麼事的,不妨直接是來尋她的。
鄭殊嶽不免有些驚訝,她與柳氏有什麼好講的?
“母親尋我有什麼事嗎?”
來人是個同白芷連翹差不多年紀的侍女,恭敬有禮道:“回少夫人,儀甯郡主來府上,想要見少夫人。”
鄭殊嶽此刻聽完,眉頭緊鎖,這儀甯郡主是怎麼回事?陰魂不散就揪着她了?
“你回去說,我身子不大舒服,讓儀甯郡主請回吧。”
說罷,不當一回事,就要遠離那侍女走開。
那侍女又開口道:“少夫人,儀甯郡主說了,她是奉旨前來的,咱們小侯爺也知道她要來,是允許她來的,你要是不見她就是抗旨。”
鄭殊嶽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深呼吸了一口氣,随着那侍女往瑞安堂走去。
邊走邊在心裡罵人,連同蕭晏一并罵了。
到了瑞安堂後,跨入垂花門,又穿過抄手遊廊就到了瑞安堂的明間。
鄭殊嶽沒有什麼好臉色,此時此刻,明間杵着兩個她在京都最讨厭的女子,還要受制于人來此敷衍,她真是煩夠了。
“還不快些給儀甯郡主行禮?”
柳氏率先開口,鄭殊嶽瞧了一眼柳氏,對着柳氏行禮後就直直站着。
看着上首的劉蓉,劉蓉也看着她。
她有些不耐煩道:“儀甯郡主有何事找我?”
柳氏見她這副模樣,氣着了,“你真是放肆,見着儀甯郡主還不行禮?”
鄭殊嶽看了看柳氏,沒出聲。
按道理她的确要給儀甯郡主行禮的,她雖是冀州王女,可在大乾眼中不過是從前的小小封地,要不是地理位置特殊,也不會采取結親這種措施。
隻是鄭殊嶽這人有時候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越是這般逼迫她,她越反其道而行之。
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