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劉蓉噗嗤一下笑出聲,對着柳氏道:“夫人,我有事想要單獨同你家少夫人說。”
柳氏聽罷,有些遲疑的看了看鄭殊嶽,而後還是踏出了明間。
眼看着柳氏出了門去,劉蓉挑眉道:“鄭殊嶽,你這個脾氣比起本郡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鄭殊嶽懶得聽她講這些,隻道:“郡主有什事快些說吧,本王女還有要事。”
“哦,要事?”劉蓉疑惑的開口。
“嗯,”鄭殊嶽回答的簡單。
劉蓉雲淡風輕道:“那可不巧,今日本郡主得了皇祖父準許,要陪你這個冀州來的王女逛逛京都城呢。”
“你說什麼?”鄭殊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劉蓉,“我們倆有什麼好逛的?”
劉蓉還是那副樣子,“逛着不就知道了?”
鄭殊嶽不禁冷笑一聲,乾帝真是瘋了不成,她和劉蓉那是釘子和闆子,指不定在哪兒就能打上一架,還讓她們二人去逛街。
“你笑什麼?”鄭殊嶽的笑聲讓劉蓉有些不滿。
鄭殊嶽也不避諱,直直道:“皇上是不知道我同你水火不容嗎?還讓我們倆逛街,就不怕我們倆在大街上打起來,有損皇家顔面,況且要是你打不赢我,到時候你們大乾又輸不起怎麼辦?”
鄭殊嶽的語氣帶着些挑釁,劉蓉卻像是看不見,反而笑着道:“皇祖父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不過同你逛京都城是本郡主提出來的,皇祖父也同意。”
鄭殊嶽脫口而出道:“你瘋了?”
儀甯郡主見着鄭殊嶽十分不開心的模樣,面上也不再帶笑,有些别扭道:“本郡主今日是來同你道歉的,我錯了,我不該戲弄你,騙你一個人在莊子上,還吓你。”
劉蓉突然這樣,鄭殊嶽疑惑的擡眼看了看,可能是其他人的意思吧。
她這樣想着,她并不想接受劉蓉的示好,也不想同劉蓉有什麼交集,當務之急就是讓劉蓉不要煩她。
她想了想,開口道:“我原諒你了,你請回吧。”
劉蓉聽前半句是開心的,可是這後半句不像是原諒她的樣子。
她揮了揮手,一個侍女端出了一個托盤,劉蓉道:“那日我瞧着你喜歡這把彎刀,這是皇祖父賞賜給我的,我轉送給你。”
鄭殊嶽看着那托盤裡的彎刀,她确實是喜歡,但是她不想同儀甯郡主有什麼往來,隻好拒絕。
劉蓉見狀,有些生氣了,抱着手道:“你不拿着,本郡主今日就不走了。”
鄭殊嶽索性也坐到一旁的黃花梨木圈椅上,慢悠悠的端起茶盞,啜了一小口。
劉蓉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從上首氣沖沖的起身,走到那侍女身邊,連着托盤一并放到鄭殊嶽手上,然後又氣沖沖的走了。
鄭殊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劉蓉就出門去了。
劉蓉才踏出垂花門,柳氏就進來了。
柳氏眉頭緊皺,“你得罪什麼人不好得罪儀甯郡主,你可知道儀甯郡主是什麼人,那是皇後娘娘心尖尖上的人,你别想着皇後娘娘是你祖母的胞姐,就由你胡來,你既然嫁進了侯府,一切就該以侯府為首,你雖是冀州王女,可是我們大乾,那同你們冀州始終是不一樣的,該行禮就要行禮。”
“……”
“你閑着也是閑着,我從院中撥幾個老人去你院裡,你也該學學這京都的禮儀規矩了……。”
“母親,”,鄭殊嶽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冀州再小,它也已經不是從前,現下已經是嘉和四十七年了,冀州不是大乾的封地了,還有不是我得罪儀甯郡主,是儀甯郡主得罪了我。”
說罷就揚長而去。
柳氏氣得直拍胸脯。
才跨出垂花門,想往東走,回明安堂,又想起李嬷嬷,心中不禁歎了口氣,“白芷,你回去同李嬷嬷說一聲,我出去一趟。”
說罷連翹就同她提步而去,白芷見狀,眼神裡滿是落寞。
她不在這些日子,小王女什麼都習慣了連翹了,就連出門都不帶她了。
白芷一邊歎着氣一邊朝着明安堂的方向走。
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秦起。
秦起着急道:“怎麼回事?走步不長眼睛呢?”
白芷正在氣頭上,“你才不長眼睛呢,哼。”,說着就推了一把秦起,氣鼓鼓的就要走。
“哎,”這時秦起認出了白芷,忙道:“你家小王女呢?”
白芷懶得理她。
秦起忙去攔住她道:“小侯爺讓我問的,你家小王女人呢?”
“哎呀,”白芷十分不耐煩,聽見蕭晏她更煩,當初她就不看好蕭晏,他這個侍衛一樣煩,沒好臉色道:“出門去了。”
秦起還想問什麼,白芷小跑着就走遠了。
但是聽到出門了,秦起就有數了,定然是同儀甯郡主去逛街了,他家小侯爺可是再三叮囑讓他回來阻止的,阻止不了他得盡快去給他家小侯爺禀報,想着想着就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