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為鄭殊嶽介紹蕭文英一家。
鄭殊嶽一邊聽太夫人介紹,一邊問好,蕭文英同妻妾都給了鄭殊嶽禮物。
而其他平輩中,都比蕭晏年歲小,鄭殊嶽吩咐連翹送禮,男子都是文房四寶,小姐們都是一根金钗。
認親儀式結束後,一家人就在花廳用晚膳。
稍晚些,宮裡來了人,是一位公公,帶着鬥笠,似是悄摸來的。
太夫人定睛一看,那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公公,黃順公公,他如此裝扮來侯府,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事關侯府,卻又不便被人知曉。
蓦的,太夫人神色有些許緊張,蕭老侯爺反應很快忙将人請去書房。
太夫人趁此機會讓大家回去休息,隻留下了柳氏和鄭殊嶽。
不多時,蕭老侯爺由小斯推着進了花廳,神情嚴肅。
太夫人率先開口道:“文元,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蕭文元回話道:“母親,晏兒趕去了昌平。”
“什麼?”,太夫人似乎不敢相信。
柳氏也急急道:“怎麼會讓晏兒去。”
鄭殊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眼下她也不知道從何問起,隻得站在一旁。
昌平,位于大乾的東北方,與東狄緊靠,一直由安國公紀家一家死守。
紀家世代承襲安國公爵位,戰功赫赫。
現任安國公紀桓川有勇有謀,其胞妹為先太子妃紀桓娥,後因先太子密謀造反一事,手握十萬精兵的紀家面臨着與先太子結黨營私的猜忌。
時年,老國公紀善為破此局,以死明志,求了個恩典,保住了紀家上下幾十餘口人。
此後,不知是何緣故,皇帝并沒有削掉紀家的兵權,隻是将紀家男眷全部派往昌平,女眷則是留守于京都。
而在紀家接手戍守昌平這二十多年間,東狄屢屢來犯,紀桓川都竭力守住昌平。
年前,經過朝中諸位大臣商議,又結合昌平送來的消息,乾帝認為是最佳的進攻時機。
此仗大捷,至少可保昌平五十年的安甯太平。
而現下,昌平同東狄已經交手快半年,還是相持不下,昌平八百裡加急,傳來消息,送去的糧草居然不見三分之一,乾帝夜不能寐,召集群臣商量對策。
已經許多天了。
皇帝召蕭晏進宮,開始大家都不以為意。
直到看到那帶着鬥笠的黃順出現。
蕭文元看了一眼鄭殊嶽,想起黃公公替蕭晏帶的話“有什麼事不必避着少夫人……。”
沉默了片刻,方才開口道:“安國公受了重傷,無法統軍,明舟秘信要晏兒前去助他,并向皇帝說明當年他三次燒了東狄人的糧草都是晏兒的部署……。”
柳氏不等蕭文元說完,着急道:“安國公常年混迹于軍營都受傷了,晏兒才去過三年,他縱然是天才,也是兇多吉少啊……。”
柳氏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甚至是屋中除了鄭殊嶽之外的每個人的想法。
隻是柳氏說的太直白,太夫人手肘有輕微的抖動,目光看向了蕭文元。
蕭文元忙安撫道:“放心好了,冀州那邊能供應我們五千匹戰馬,已經往昌平方向去了,新潼關,燕山關各抽五千精兵前往昌平支援,晏兒既然去了,自然有他的數。”
說着,好像是為了讓大家都相信,又補充道:“晏兒是什麼人,你們還不知道嗎?從小雖然調皮,但是他都有他的數的。”
鄭殊嶽一句話也沒有說,她隻是聽說蕭晏同哥哥和叔父商議過大乾同冀州開通互市的事情,沒想到他們才回來,冀州就能供應五千匹馬來。
“皇後娘娘知道嗎?”
太夫人突然開口。
鄭殊嶽拉回思緒,她知道太夫人同皇後娘娘的關系,太夫人此時問皇後娘娘,難道是想通過皇後娘娘的關系不讓蕭晏去東狄嗎?
柳氏的想法同鄭殊嶽一模一樣,忙道:“母親,咱們去求求皇後娘娘吧,晏兒是她老人家看着長大了,她最喜歡晏兒了。”
“慧茹,你冷靜些。”蕭文元開口。
慧茹是柳氏的名諱。
“此事事關社稷,即使皇後娘娘知曉,晏兒也不可能會回來,更何況是明舟的來信。”
太夫人覺得蕭文元說的有道理,很快沉着下來。
柳氏雖然擔憂,但也坐到了一旁的圈椅上,不再說話,隻是不停的繳着手中的錦帕。
似是瞧見鄭殊嶽一臉不知所謂的坐着,她心裡有些氣憤。
蕭老侯爺突然發話道:“慧茹,書嶽你們先回去歇着吧,我修書一封去昌平,勞他們照看些晏兒,你們不用擔心。”
蕭老侯爺說話溫和,但是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強硬,柳氏隻好離開了。
鄭殊嶽也起身,行了個禮,正準備走,太夫人突然說道:“殊嶽,晏兒同你說過什麼嗎?”
鄭殊嶽搖了搖頭,“祖母,他隻是同我說京都有事情等着他處理,讓我先回來。”
太夫人點了點頭,讓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