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第一次來橫濱的司機顯然也被吓得不輕,連聲告饒說自己隻是個開車的什麼都不知道。
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冷哼了一聲:“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直接開到我們港口黑手黨的大樓下邊兒?膽子挺肥啊!”
司機聽完整個人都木了,看向我的眼神帶了十足的幽怨。
我也很無辜,我是有想過要給太宰治打個電話的,但很遺憾……我也是才發現我居然沒有記下他的号碼!
我隻能無力地說:“我、我是你們首領太宰治的朋友……”
黑衣大漢直接把槍怼到我的腦門上:“你算老幾啊?!”
我:“…………”
我承認我是有些草率了哈,剛剛腦子不太清醒,隻知道太宰治常年待在自家大樓裡,根本忘記了他是黑手黨的首領這個特殊身份了啊啊啊!
要知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被搶指着,但我可能真的對死亡脫敏了,倒是不怎麼害怕,就是有些苦惱于好不容易到了橫濱,要是死在這裡了,我又得重新跑一趟,而且太宰治是能夠觀測到經曆過的讀檔的,要是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發火的吧……
我定了定神,掏出了山本的神奇小刀,開始發揮我唯一在讀檔中得到長進的能力——編瞎話:“我是彭格列的人,這是彭格列雨守的信物,來找你們首領是有正事的!”
黑衣大漢這會兒遲疑了一下,和同伴對了一下眼神。
“這把刀看着好像的确是……”
“彭格列的人怎麼會來這裡?還随便叫了個司機就沖過來了,也太沒禮數了,不是老牌大家族嗎?”
有人嘀嘀咕咕。
我默默地在心中道歉:對不起阿綱,辱沒你家門楣了。
“不管如何,還是請示一下上面吧?”
他們做了決定,但黑壓壓的槍始終沒有放下。
司機顫顫巍巍地小聲問我:“兄弟,你真不是搞詐騙的吧?别啊,一會兒咱們真死這兒了!”
我無奈安撫:“沒事的,我真的沒騙人。”
我的确是太宰治的朋友,也的确算彭格列的人,這刀的确是彭格列雨守的信物,我也的确是找太宰治有正事的。
——這每一句話我可都沒說謊啊。
過了片刻,那個遞消息的人匆匆跑了回來,第一時間連忙把那用槍指着我的黑衣大漢的槍給推開了,帶着一衆人對我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實在抱歉!不知道您是首領的貴客剛剛多有冒犯了!!!”
我淡定地說:“能帶我去見太宰了吧?”
那人滿臉堆着笑:“是是,當然可以,耽誤您這麼多時間還真是抱歉!”
司機用一種可以稱得上震撼敬畏的眼神看着我,要不是我堅持,差點都沒敢收我錢。]
中原中也有些驚奇:“這不是柴谷嗎?他在那條時間線也是負責安防的啊。”
森鷗外則是笑了笑:“太宰君果然也不是無所不知的啊。”
他也是直到看到了倉知涯的記憶才知道太宰治和【書】竟然有這樣的秘密。
不過他也已經退休許多年,太宰既然有能力讓整個橫濱保持安定的狀态,那麼也不必非要堅持夏目老師的三刻構想舍本逐末。
隻是他也不介意做一些挑釁罷了。
太宰治對此沒什麼反應,懶洋洋地說:“算這小子還有點良心,知道找死之前先跟我道個别。”
不過竟然會連他的号碼都沒記住……
太宰治心裡暗暗磨牙:明明第一次見面就給他塞過的!
[我一路帶着參觀的心态慢騰騰地散步:要知道這也是我第一次來到橫濱的港-黑大樓!如今的我對于從未有過的體驗可以說是無比珍視。
好不容易在那位柴谷或明或暗的多次催促下晃悠到太宰的辦公室門口,柴谷滿臉肅穆地敲響大門:“首領,我已經将倉知先生帶過來了。”
裡面安靜了一會兒,才回應道:“進。”
門扉被推開,我再次見到那位戴着紅色圍巾的青年。或許是因為我對他遠遠稱不上有多熟悉、或許是因為他本就神秘讓人捉摸不透、或許是因為他能夠觀測到一切所以每一次見面都會有改變……總之,我竟然一點都沒有那種見到熟悉之人下意識的緊繃感。
我忍不住對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呐,該說好久不見還是初次見面呢,太宰?”
太宰治面無表情地說:“要我帶你好好逛一下港-黑大樓嗎?”
啊。
我後知後覺地想到:他該不會等我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