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是會傳染的嗎?什麼時候顧拾也變得和燕當歸一樣,開始說些既不科學也不現實的話,要知道在那之前,顧拾還分得清想象和現實。
别看隻有一句話,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差别,決定着一個人是在牆的這邊,還是牆的那邊,這堵牆劃分了正常人和精神病患者,雖然在心理上,他并不認為靠一堵物理上的牆就能正确劃分,畢竟瘋子中也有善于隐忍和僞裝的,正常人也可能被一群瘋子送進精神病院,但當社會上大多數人都是瘋子的時候,正常人隻能關進精神病院,這個時候再裝瘋才是上策。
他不認為顧拾能把握這個時機,他隻是随性而為,就很像個瘋子了。
顧拾從來不知道也不在意談花隐對他的評價,他有很多機會可以得知,從他偶然流露的擔憂深色,從談花隐對他的态度,隻是他無法解讀這種信号,對他而言,隻要談花隐在他身邊就足夠了,至于為什麼要在身邊,他尚且不知。
先于認知之前,情感連接已經建立,無需理由說明。
“它們說很高興認識我們,它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新的客人。”
談花隐把字詞拆開,重組,又拆開,重組,無論怎麼組合,都不像是一句能被理解的話。
“我什麼也沒看到。”
看不到的東西,談花隐在腦中搜索可能的結果,一種可以影響視力的藥物,一種可以隐身的生物,聯想到顧拾剛才吃的紅色果子,談花隐傾向于前者,紅色果子很有可能含有緻幻劑。
現在的問題是這種緻幻劑會持續多久,會不會危及生命。
顧拾沒有回答他,他看向某個方向,腳步挪動,開始朝着這個方向前行。
“喂,你怎麼了?”
談花隐看他全神貫注,聽不進别人的話,像是徹底進了幻覺狀态。
“别說話,不然我就聽不見了。”
他往前走,談花隐就跟着他,若是緻幻劑,總有失效的時候,在那之前,還是不要強行打斷。
但走出沒多久,談花隐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他沒在意,這疼痛卻像電流般,又出現在别的髒器上,像根針,一點點戳上去,不止是内部,他的皮膚也開始發癢,如同千百隻蚊蟲叮咬。
他是怎麼了?
他的身體一向很好,他每年都會檢查身體,定期更換疲勞的器官,換上備用器官,如同換電池那般。
它們來源于克隆,本該與他十分契合,為什麼現在所有器官都開始不合作起來?
談花隐緊咬牙關,以為這隻是一時的不适,他太過大意了,也太過自信,以為這具靜心維護的身體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眼前,顧拾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他好像看見了兩個顧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