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陛下,良妃娘娘。”楚王妃恭敬行禮。
“翁翁——”
慕容稷剛落地,便直沖進昭明帝懷裡。
昭明帝動作熟練地将小家夥抱起來,颠了颠,忍不住皺眉:“慕容稷,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稷兒冤枉!稷兒每天都有好好吃飯呢!不信翁翁可以問娘娘!”慕容稷撅着小嘴,滿臉委屈。
沈良妃笑着打圓場:“陛下可錯怪人了,稷兒每天吃的比臣妾都豐盛呢。不過陛下不用擔心,太醫說再多調理些日子,稷兒的身體就恢複得差不多了,到時候說不定能竄一大截呢。”
昭明帝捏了捏慕容稷肉肉的臉蛋:“那就好,辛苦良妃了。”
“臣妾可沒做什麼,都是稷兒自己争氣,每天都得喝那麼苦的藥。”
昭明帝笑道:“都辛苦,都該賞。慕容稷,你想要什麼?”
慕容稷趴在昭明帝脖子上,小手摸着皇帝的龍須,眼神天真:“翁翁的胡子怎麼白了?稷兒想要翁翁變黑胡子!”
“什麼?”
順着皇長孫目光,沈良妃這才發現陛下的胡須和頭發都變白了些,整個人顯得蒼老了幾分。
沈良妃目光擔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國事操勞,但沒有哪個皇帝能接受自己變老,皇長孫這句話委實不該說出來。
楚王妃的臉都僵住了。
殿内一時寂靜。
昭明帝卻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長須,語氣淡然,“翁翁老了。”
慕容稷眨了眨眼,奶聲奶氣道:“翁翁不老啊,就是胡子白了,和阿耶頭發一樣,可以染黑的!”
“染黑?”
楚王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竟然是染的!
沈良妃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楚王雖然病弱,但平時非常注重形象,楚王妃就是被那副皮囊吸引了的,她不敢想象自家夫君知道自己染發的事情被小混蛋說出去後的表情。
昭明帝也很意外:“你阿耶染頭了?”
老二平常慢慢吞吞的,沒想到還挺愛美。
慕容稷重重點頭,絲毫不在乎楚王的顔面。
“阿耶每天都要染頭呢,這次去青州帶不了多少藥膏,家裡應該還有備用的。”
對上陛下期待的目光,楚王妃隻好咬牙點頭。
“陛下,臣妾明日便将藥膏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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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千裡之外的楚王坐在馬車内,看着手中所剩無幾的黑發藥膏,無奈輕歎:“章落,到下一個驿站便給本王再做些藥膏吧。”
人給小混蛋之前,他必須物盡其用。
“是,殿下。”
外面駕車的章落面無表情,眼底滿是被磋磨後的麻木。
作為蕭皇後曾經的得力下屬,他處理過無數腌臜事,清理過無數暗箭。曾經風光無兩時,連昭明帝身邊的高公公都得對他低頭。如今卻淪落到為楚王做起維護日常形象的工作。
罷了,
誰讓他是主子唯一的兒子呢。
小世子也交代過了,這次青州之行,除了蕭候的事情,便要保護好楚王。
等這次回去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小世子身邊了。
想到這裡,章落壓抑許久的雄心壯志又升了起來。
小世子雖病弱,但這三年被楚王妃用錢養的已經差不多了,若是小世子想要那個位置,也不是沒有可能。
章落昂首挺胸,馬鞭高高揚起。
“駕——”
“哎唷——你慢點兒——”
“......好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