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叙的馬就是那黑馬,沈浩馬可是馬場内最好的汗血寶馬。
鑼聲一響,沈浩先一步策馬而出,仆叙故意遲了兩個馬身,才揚鞭而出,馬還沒跑過半程,,仆叙就超越了沈浩。
抵達終點,仆叙毫無懸念的赢了。
等沈浩來了,他恨恨的對仆叙說道:“前幾日與我賽馬,為何不認真比……”
沈浩當然知道仆叙賽馬比他強,可兩個人差這麼多,沈浩是沒意料的。
仆叙笑道:“阿浩,把我赢的物件,别忘了給我。”
話未說完,忽聽到沈凱之铿聲問道:“仆叙,你要什麼獎勵……”
仆叙眼下是真的怕了,他在沈家唯一害怕的人就是沈凱之,他不知沈凱之,問他要什麼,會不會是一個陷阱,随意回答道:“金子,我要金子。”
“起碼是一個金人分量的金子。”
漠北諸部偏好金子,部落中自然有鑄造金人的習慣。
沈凱之當然對鑄造一個金人需要多少金子了然于心,心下一笑:可真是一個貪财的小男孩,笑道:“賜劉夫人金一百兩。”
“啊。”忽聽到沈浩一陣慘叫,衆人齊齊看向賽道。
原來是沈浩墜馬了,沈浩騎馬的馬本就是一匹烈馬,沈浩還未完全摸清馬的脾氣,但他性子又急,重打了幾下馬。那馬吃疼的厲害,便不住的搖晃身體。沈浩控制不住了,便馬背上墜下。
不知是好運,還是丢臉。
沈浩摔倒了一堆馬糞裡,人沒有受傷,隻不過被糞便淋得沈浩金燦燦。
沈浩墜馬最緊張的人,莫過于楊夫人,見沈浩雖無受傷,忙安撫着兒子離開了。
見滿是糞便的沈浩,和子忽想起了一個典故,對着國娘嘲笑道:“曾有人把全身金燦燦比作彌勒佛,可也有人比作糞便。”
“阿浩成彌勒佛了。”
“哈哈哈哈。”國娘跟着和子開弟弟的玩笑。
劉夫人歎息道:“我的兒啊,看你還是這般争強好勝,讓大公子受傷了,我可不能輕繞了你。”
“我罰你禁足,到回家為止。”
就這樣仆叙被母親禁足了。
沈浩墜馬後,下午的騎射便草草結束了。
車和子隻好依依不舍的下了白馬,可還是摟着白馬的脖子不肯松開,這匹馬雖烈,可才半日的相處,便熟悉了車和子的氣味。
馬廄裡,車和子親自給白馬洗澡擦背。
沈國娘笑道:“将軍都允許,你把白馬領回家了,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車和子道:“若是會了沈家,它隻能住馬廄了,哪有時間,我天天與它見面。”
“還有我沒錢養活它呢。”
沈國娘笑道:“你這話,仆叙和我說過好幾次”
沈國娘把和子當做最好的閨蜜,娓娓道來她與仆叙的故事,國娘的父親死在了漠北,母親也早亡,便由伯父撫養,過了一年多,仆叙來到沈家。
那時的國娘十二歲,仆叙九歲。
國娘從小就聽大人說漠北人是狼變的,會吃人的,加上父親就死在漠北,國娘打下就更厭惡漠北人。他不解伯父為何把漠北的人孩子,當做養子。
比他更不開心的就是沈浩,要說沈凱之這般的大将軍嘴巴上的養子,可是一個軍營都裝不下,但真的帶到家裡面的養子,就仆叙一個人。
沈浩當然吃醋,才八歲的他,占着大一歲年齡,天天找仆叙打架,加上兩個人聽不懂對方的話,打的便是更加厲害。最終結果是仆叙赢的多,沈浩赢的少。
但兩個人再怎麼打的頭破血流,沈凱之就是不管兩個小子打架,就說是小孩子玩玩,讓兩個人的母親楊夫人和劉夫人别管,劉夫人是真的心大,什麼都不管,可楊夫人怎麼能安心看沈浩這麼打架,便讓國娘管着兩個小男孩,尤其是要護着沈浩,别叫人欺負了。
在自己家卻擔心沈浩被别人家的孩子欺負,國娘見着才九歲的仆叙每天的樣子,如同一匹受傷的小狼,天天戰戰兢兢的樣子,國娘看着仆叙的樣子,竟對仆叙生出了一絲絲同情。她嘗試着摸一下仆叙的頭。
仆叙竟願意讓這位大姐姐摸。
就這樣國娘開始交仆叙說漢話,寫字。
仆叙學的很快,不到一年時間,仆叙與他人交談無礙。
仆叙變的知禮起來了,便不再和沈浩打架了,楊夫人很高興,但沈浩卻有些失落,少一個真正願意與他認真玩耍的人。
幾年下來,仆叙與國娘的關系越發親密,衆人皆是看破,不說破。
國娘忽想到今年要給仆叙做冬衣,笑道:“和子,我有事先離開了。”
時候不早,和子也跟着國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