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門就這麼鎖上,時淵序眼疾手快,三步做兩步上前下意識地抓上扶手。
可緊接着,他忽然感覺自己身後覆上另一個人的身影,随即他就這麼被對方虛攏在身前,隻見那筋骨分明,蒼白的手就這麼攀上了他的手。
時淵序狠狠地一顫,那冰冷的質感就像是順帶着激出了他心頭一陣急顫,他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對方那筋骨分明的手叩得更緊了。
“我不過是讓别人不要打擾我們,時先生為什麼要逃呢?”男人輕輕地在他耳畔邊說道,“這麼多年沒見,原來時先生還沒長大,還是這麼膽小呢?”
湛衾墨的氣息在耳畔,他不敢回頭。
“……”時淵序垂眸,“你見過哪個醫生給病人看病直接關門的?”
他從剛才就不假思索男人一定忘了他。
可是他不敢想象另一種更為恐怖的可能性——
那就是對方早就知曉了一切,卻佯若無事發生。
“我明明多年後和先生初次見面,先生卻如此害怕我?”湛衾墨聲音輕揚,帶有幾分玩味,“或者,在這之前,我們見過?”
時淵序被激出怒火,他在試探他。
試探他早就是三個月前還賴在男人懷裡的小東西。
——可惜他早已被傷得遍體鱗傷,無意奉陪。
“我要走了,庸醫。”時淵序不看他,并且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不罷休似的再擰把手,“你再不開門,我的拳頭不長眼。”
“放心,我不會強迫病人做任何事,”湛衾墨忽然笑道,“開關鎖需要我的指紋,你用力擰也沒用。唔,時先生,既然你不想做我的病人,不如我們探讨些别的?”
時淵序沉着臉看回他。
忽然間,湛衾墨用力摁着他到了牆角,随即對方竟然俯身貼近他的脖頸,揪着他的衣領,呼吸掠過他脖頸的那一刻,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時淵序腦内氣血上湧,“你做什麼?”
“事到如今,”那磁沉的聲音低笑着,“時先生,你應該更加謹慎一點的。”
忽然間,他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可惡,他怎麼忘記了,自己穿着的是對方的衣服!
他血湧到了腦袋上,越發洶湧,他得慢慢地勻一勻說辭,甯願被當成賊,也不要被當成那個在對方胸膛裡賴着,窩着,躺着的小東西。他不能輸,不能慌。
“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你這件衣服和我的很像。”湛衾墨探身靠近,冷冽的氣息卻湧入他的衣領間,“而我不相信會那麼巧。”
“帝國聯盟一個衣服供應商,版型有上萬種,還都是大批量生産,跟湛先生有相似的,甚至是一模一樣的都不奇怪。”他強裝平靜地說。
對方上揚的眼,更加有幾分戲谑。
“可這件衣服是手工制作的”
時淵序咬牙切齒得很,這下他把自己直接坑到沒有退路。
“反正不是我買的,是從家裡帶的。”時淵序說道,“更何況這件衣服不适合我,你要的話,我直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