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和他們有關系,他們白天沒有時間,晚上也沒有交通工具回不了何家村,應該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
将查到的消息一一告知,他又去看林時。
林時點頭,殺個人不是殺隻雞那般的簡單,要處理的事太多了,尤其是還要拖着行李箱和一個蛇皮袋到何家村。
就目前的線索,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是何家村的人,而且就住在何家村,當然也不排除魚龍區内其他人,還有車,也可能是白天坐車來,趁着沒人的時候上山,一切都有可能。
什麼也沒說,他倚在車窗邊看向外邊。
頓時車廂内都安靜了下來,嚴勝見狀也沒再說,轉頭看向車前方。
路依舊破舊,坑坑窪窪的,颠簸的很。
屍檢中心離大隊有一段距離,車子開了有個好一會兒才到地方。
這會兒已經快接近七點了,天依舊有些暗沉。
下車後他們就進了屍檢中心,已經有人在等着他們。
嚴勝急忙上前,“廖老師是不是等久了,抱歉抱歉,這位是支隊過來的副支隊長林隊。”
他對廖老師介紹了林時,然後又去看林時,道:“林隊,他是我們法醫中心的廖老師,昨天他也在金河山上。”
廖老師一身白大褂,臉上還戴着口罩,頭上是白色的帽子,帽子下隐隐能看到幾縷白絲。
林時點頭看向廖老師,“廖老師您好。”
“林隊你好。”廖老師出聲,緊接着道:“你們跟我進來吧。”說完先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并不大,裡面放着一張桌子,而桌子上蓋着一塊白布,白布隆着,一看便知裡邊兒的是什麼。
昏暗的燈光下,屋内的景象顯得有些恐怖。
林時跟着走了進去,看到廖老師掀開白布,頓時裡面的景象便映入眼簾,一塊塊的肉被整齊的擺放在桌上。
那些肉呈現蒼白色,就像是剛煮出來的豬肉一樣。
離他們最近的就是一顆人頭,臉部沒了臉皮,隻有裡側的面部組織,眼珠子更是大凸着,在燈光下更顯幾分驚悚。
密密麻麻的肉塊被擺在桌上,拼湊出一個人的模樣。
之前看還隻是一堆,現在便是真真切切的一個人了,嚴勝此時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吃早飯,不然恐怕全得交代在這兒了。
廖老師看着桌上的屍體随後又看向林時,道:“林隊,經過我們的初步判斷可以推斷死者為男性,年齡在二十六到二十七歲,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九左右,犯罪嫌疑人的手段非常殘忍,把人完全切碎了。”
“在切碎後犯罪嫌疑人又将這些肉進行了烹煮,我們昨天對其進行了拼接以及勘查,發現這些肉幾乎都被煮熟,隻有一部分沒有煮熟,可能是時間來不及了。”
他指着較為明顯的一塊,道:“林隊你看,這裡面的肉還能看出來一點沒熟。”
林時順着廖老師指着的位置看去,确實如廖老師說的那樣,那塊肉并沒有完全熟,至于其他的則大部分都煮熟了,包括内髒器官。
看着這些,他道:“廖老師,屍體被煮熟後還能提取到DNA嗎?”
“理論上來說,屍體被煮過後,DNA會出現一定程度的損傷,但依舊還是有辦法提取出來的。”廖老師出聲。
林時點頭,随後又去看其他部分,看到其中有幾塊肉上似乎有些紅色的條狀痕迹。
雖說因為肉被切塊的原因,這些條狀痕迹顯得很不規則,但因為被排列組合過,這痕迹到也有些完整了。
并未去碰,隻是伸手指了指,他去看廖老師,道:“廖老師知道這是怎麼留下的嗎?”
“這個是死後造成的,是圓柱狀的工具,比如棍子之類的。”廖老師看着林時指的位置出聲,緊接着又道:“不止這兒,我們還發現其他幾處位置也有這種圓柱狀物體造成的傷,背部,腿部,手臂上都有。”
分别指出了幾個位置。
林時跟着看,果然看到指出的地方都有這些。
“死後?”他輕聲呢喃着,目光也都聚集在這些傷痕上,随後又道:“那死因是什麼,什麼時間死的?”
“因為屍體被煮過,死亡時間并不能完全推測出來,也隻能是一個大概,差不多在四到五天左右。”廖老師對此也有些無奈,屍體被嚴重破壞,沒辦法精準估算。
搖了搖頭後,他又将死亡原因告知,“死亡原因是被人用某種東西勒住頸部後窒息死亡,而且是在死者清醒的狀态下被勒住脖子,期間有過掙紮,臉部以及手部胸口都留下細微的傷痕。”他說着分别指向幾處能明顯看到傷痕的肉塊,尤其是手肘的位置還有一塊像是被撞擊後留下的。
轉頭看向林時,他道:“不過因為他的臉皮完全脫落并且在現場沒有找到,所以表皮是否有掙紮時留下的痕迹不可知,但有一點我可以确定,表皮是被人扯下的,也就是在煮熟後才被人用外力扯下,林隊你看這兒,這兒的撕裂狀并非是自然脫落。”又去指頭部臉皮脫落的邊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