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均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眼神卻冰冷,那絲笑并非發自真心,反而隐隐帶着些敵意。
蕭靈均隻一個眼神,馬娘瞬間領悟到含義,上前從顧四手中接過沈冉,扶着沈冉上了馬車。
蕭靈均攏着手站在顧四的對面,禮貌而疏離道:“聽聞顧大人即将前往揚州赴任,我先恭喜顧大人升遷了。”
“當年在揚州的柳絲閣,我也遙遙見過顧大人一面,當時以為不過一眼之緣,沒想到如今還能再見。”
他頓了頓,随即話鋒一轉,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我妻主向來顧念舊情,太過心軟,顧大人作為她的朋友,合該勸她改改這個壞毛病。”
蕭靈均刻意在“我妻主”這三個字上加重強調,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畢竟不該有的情還是早早斬斷比較好,顧大人覺得呢?”
顧四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對殿下有着不該有的情,是她的錯,本想把這段見不得光的情埋在心底,卻沒想到會被五皇夫發現。
許久,她才艱澀道:“……五皇夫言之有理。”
左右顧四馬上離開京城,蕭靈均也不打算計較太多點到為止,微微颔首轉身上馬車:
“就此别過吧,顧大人。”
馬車緩緩駛去,唯留顧四一人留在濃郁到無法化開的暮色中,注視着馬車遠行,逐漸被夜幕吞噬。
蕭靈均看着一旁靠在車壁閉着眼,呼吸聲均勻的沈冉莫名氣悶。
招蜂引蝶。
很快馬車在五皇女府停下,蕭靈均扶着沈冉回到房間,想着沈冉今日醉酒,若這樣睡着明日起來會頭疼,于是吩咐人去熬醒酒湯。
沈冉躺在床上口中念叨着好熱,不停扯自己的衣服,蕭靈均怔了怔,如今不過初夏哪裡算得什麼炎熱的天,沈冉今日穿得也并不厚,怎麼會熱呢?
見沈冉半天解不開衣物,蕭靈均坐到床邊去幫沈冉,卻一把被沈冉捉住手貼在臉上。
她發出一聲喟歎:“好舒服……”
沈冉現在就像是沙漠中瀕臨渴死的過路人,嘗到了一絲清涼立馬想要汲取更多,一直往蕭靈均身上貼。
蕭靈均沒有拒絕,任由沈冉擺弄,突然沈冉開始解他的腰帶,下意識抓住她的手。
“你——”
蕭靈均猛然對上沈冉潋滟雙眸和滿臉潮.紅,這才想起春紅樓的酒有一個特别作用——催情。
可惜現在意識到已經晚了,沈冉明顯已經情動,沒給他選擇的餘地,勾着他脖子吻上唇,無意識的呻.吟從蕭靈均口中溢出,很快又被沈冉堵回。
沈冉的手在蕭靈均身體上遊走着,他隻覺被撫過的地方都變得滾燙起來,讓他不由顫抖,衣物被一件件褪下,一個接一個的吻讓蕭靈均呼吸逐漸紊亂。
沈冉手壓在蕭靈均肩膀,将人推倒在床上,翻身跨坐在蕭靈均身上,她捧起蕭靈均的臉,眼神迷離無意識地呢喃:
“靈均……我的靈均……”
她低下頭,粗暴而又強勢地覆上蕭靈均的唇,兩人唇齒激烈碰撞不停地汲取着對方,沈冉極少這樣情緒外洩,這種占有卻讓蕭靈均莫名感覺滿足。
沈冉從沒提過,蕭靈均也不是會主動求歡的人,如今跨過這最後一道線,沈冉就徹底屬于他了,他再也不會患得患失。
氛圍正好,蕭靈均馬上就要如願以償。
門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五皇夫,醒酒湯好了。”
蕭靈均随手抄起一個枕頭向門砸去,聲音因情.欲染上嘶啞:
“滾。”
……
蕭靈均看着床頂雕花視線失焦,隻覺得自己像是一葉小舟,在疾風驟雨天氣航行于波濤洶湧的海面上,任由擺弄。
每每到承受不住,他都擡臂咬住自己的手腕,将即将溢出的呻.吟抑在口中,不願發出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暧昧聲響。
反複幾次,他的手腕上多了一圈泛紅的牙印,就在他又一次想要咬上手腕時,沈冉阻止了他的動作。
沈冉握着他的手腕送到唇邊,伸出舌頭舔舐安慰一番,像是為了懲罰蕭靈均咬自己手腕這一行為,将節奏越拉越快。
“靈均……”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緩慢下移握住他纖細的脖頸,微微施力就讓蕭靈均感覺有些喘不上氣。沈冉的聲音現在于蕭靈均而言,就像是隔着一層紗,缥缈虛無。
“我愛你。”
這話一出,蕭靈均瞬間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一陣陣發黑,仿佛被妖魅奪魂攝魄。
多次下來蕭靈均有些受不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恨恨地在沈冉肩頭咬上一口,直到鐵鏽味在口中蔓延才作罷。
次日。
沈冉被刺目的陽光喚回意識,頭痛欲裂,身體将近散架。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剛想擡手就傳來一陣疼痛,低頭一看肩膀上有一個泛着青帶着血的牙印。
沈冉大腦宕機,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昨晚和顧四一起喝酒,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
沈冉看着自己肩膀上那慘不忍睹的牙印,忍不住去碰了碰,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旁邊的蕭靈均還在睡着,裸露在外的肌膚一片斑駁青紫,一看就知道被折騰得不輕,在睡夢中也緊皺着眉。
失魂散的事情還沒定論,怎麼偏偏是這個節骨眼……
沈冉在心底喚003:“這到底怎麼回事?”
“顯而易見的事情還用問我嗎?你把人家睡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以前喝酒不會這樣啊……”
003冷笑一聲:“你忘記自己昨天在哪喝的酒了?那種地方的酒不就是為了這檔子事嗎。”
沈冉擡起雙手捂住臉,是啊,她怎麼忘記了那種地方的酒是用來什麼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