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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害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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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就是明丞相跟公主所說的走南闖北的商人行當,輾轉各國,甚至去過數千裡之外的大周朝,隊伍浩蕩,貨物見首不見尾。

要是遇上歹徒,恐要遭殃。

萬幸過了一夜,客棧無事發生,接着連趕路三日,雁翎才到戍守邊關的常将軍府中,給她收拾好的廂房裡,随身跟她過來的丫鬟,隻一個宋姑姑,她剛朝後手臂抻直躺在舒服的床榻上,便聽宋姑姑規勸道。

“一路舟車勞頓,殿下都不曾好生進過食,膳食已備妥帖,殿下用完膳,才好有力氣和景世子一道巡視北殇邊關風貌。”

雁翎望着床幔,撇撇嘴,心中自話:

公主啊公主,我都感覺累,他們都說你生為公主,需盡公主之責,江山易逝不易守,要你十八般武藝皆會,才能為他們撐起北殇這片天,無人問你是悲是喜,無人關你喜怒哀樂。

巡視北殇邊關,公主巡視能抵十頓厚食,道理顯著,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一瞬,雁翎心中那抹惆怅再度襲卷,看來是想去。

這不公主也懂嗎,為何無人誇她識大體,甚至都覺着公主毫無事處,難道僅僅因公主怕死無德?

簡直可悲。

***

日昳,城牆外一望無際的青青草原,暖風拂過如溪流随意。

雁翎顧着她現在乃北殇公主巡視,沒将身子趴在城牆上欣賞綠意,長身玉立,雙手負着,一襲韶粉衣裳,雅緻清爽。

盈盈春風淡彩星,悠悠踏景遍地花。

她就這麼一動不動站着,王之女,自有眉目如一,王相也,值守在邊關的将士看到公主親臨,手中豎直握着的長槍又直了直。

一直到霞霞晖光沒落于溪草,暮色四合,她才和景南歸一同坐上回常府的馬車。

雁翎坐在軟榻上,目光直直盯着冰塊進來坐在側榻上,手執一冊未看完的《佛經》,看樣子跟她沒話說。

但她有問題問呐,她換到了冰塊對面坐着,雙手規矩搭在小幾上,身子随之往前稍稍,口吻活潑,“夫子,學生有數不清的問題想問。”

景南歸閑閑看了她眼,身子側挪至一旁,自打他用爹娘軍功換取小唯随他回府,哪怕表面再平靜,他也自知内心多翻湧。

自問多年靜持,總是無用的,小唯所在之處,必将令他沉心波瀾。

剛在城牆上,鮮盈光暈無遮,在她臉上勾勒着清麗輪廓,眉目如江山畫嬌,妙不可言,前世小唯也是個活潑妙麗的少女,亦有鴻鹄之志形随,北殇百姓愛戴她,本性鮮活。

近看眼前人,一模一樣的脾性長相,簡直好像他死後的一場醉夢,亦真亦假,他辨不清楚,即便知道這是假的,但卻總有種聲音告訴他,這是真的,轉頭來夢碎,還是假的。

甚至夢碎時,他能感覺到自己掐自己的疼痛,原來他回來是真的,眼前小唯也是真的,隻有他的幻想是假的。

冷靜,他要冷靜,景南歸在心中強迫自己。

他不能頹廢,重活一世,有些事他既亦知曉,總要做出改變的,為北殇百姓,為他心中小唯,總要跟眼前小唯打交道的,他努力抑制過後,淡淡說道:“殿下,請問。”

雁翎看他一直氣定神閑的,該不會是故意在等她問話吧,‘請問’二字,更是毫無溫度,看來她給他起的‘冰塊’真是名副其實啊。

不過嘛,她不在乎。

“為何駐守的士兵一看到我,都會使勁攥着手中長槍呢。”說着,雁翎也使勁攥了攥茶盞壁,裡頭倒的不是茶,而是果子茶,是用瓜果煮熟後的茶,小幾上的糕點也換成了幾樣瓜果,她邊吃邊聽,姿态随意到她不像一個學生,更似主人。

景南歸雖沒想到小唯問題會是這個,也沒意外,小唯問什麼都可以,他都能循循誘之,“因殿下是公主,是王的女兒,是北殇天命。”

“可是,我怕死之症早已在百姓間傳之千裡肥沃,邊關将士何常不知呢。”雁翎沒留意到,她下意識将剛擇下的葡萄緊握着和話聲明顯低落。

景南歸将手中書搭在膝前,轉了轉身面朝她,“殿下既能站在城牆上,便是給了邊關駐守将士莫大的鼓舞,微臣身為将門之後,當然懂得曙光從何來。”

“世人常說,将領和将士才是勝敗之關鍵,實則不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才是勝敗的轉折。”

雁翎聽得懵懵懂懂,沒等她問出下一個問題,馬場忽然宕停,景南歸眼看着小唯快速找到馬車角落曲蜷着身子坐着,臉上滿是驚恐,他掀簾問尋。

外頭車夫話聲傳來,“世子,剛有孩童跑到路中央,現已無礙。”

待景南歸轉過身來,發現坐在角落裡的小唯雙手抱膝,早已淚流滿面,他坐到她身邊,從袖中拿出一塊柔黃色的絹帕。

他接小唯出宮前,事無巨細地問過明丞相,其中便有但凡小唯覺着會威脅性命之事發生,她便會哭的,是以他此後随身攜帶一塊絹帕,就像上次他說帶她騎馬,小唯敞門而出,眼角尚挂着拭幹有殘的濕潤。

那次她躲在門裡哭無聲,他沒來得及遞給她娟帕,這次她既能坐在馬車裡,說明潛意識裡是不怕馬車的,隻是跌宕而已,沖過去就好了。

雁翎擺擺手,“不用了。”她這會兒不想接冰塊的東西,剛她心裡忽而生了坐馬車果然不安全,正如冰塊講的不差,可是冰塊就是好人了嗎,他要的不就是她的命嗎。

就像冰塊說的,王是勝敗的轉折,王死了,就能一直勝了呗,剛她沒理解的意思,瞬間就理解透徹了。

“本公主要下去走路。”她擡手給自己擦眼淚,可惡的是淚水還在不自覺地落下。

馬車還在行駛,雁翎心中的害怕依舊翻湧着,隻不過她眸中淚花被絹帕輕輕拭掉,身邊的人試圖讓她沉下心來。

“别怕,微臣一直會殿下身後的。”

“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雁翎哭的更兇了,“本公主是君,景世子是臣,我要下馬車走路。”她心裡較着勁,非讓冰塊去說停。

落在心裡她在逼他承認她是君,露在臉上她哭得梨花帶雨,就寫着‘忐忑不安’,還有‘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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