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了‘入夢’兩個字就沒有了!”
鴉雀無聲。
白忘惜背部甚至感到冷汗泛起,就像有什麼人一直在他的背後看着他一樣。
嗒,嗒,嗒。
清脆的腳步聲在這空曠的大廳中響起,衆人不禁向一樓的某個方向看去,隻見那處的通道,一位穿着灰色長褂,頭發稍白的男人悠着步子走出來,踏着沒有地毯的青磚上,鞋跟在他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嗒,嗒的聲音。
隻是普通的腳步聲,也不知道為何,卻讓此刻站在樓梯前的人頭部發麻,心髒也仿佛跳快了一些。
麥松安走到了衆人之前,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沒有上前,而是恭敬地向衆人躬了身子:“抱歉,讓諸位久候,請随我到餐廳用膳。”
他沒有等人回應,便重新直起了身子,轉身離去。
“等等!這屋子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做着同一個夢!”
說話的是因抽獎而來的那位伍英耀,他幾乎用喊話的形式把話說了出來,空蕩蕩的屋子瞬間餘下了他的回聲。
麥松安停住了腳步,沒有轉身,臉上挂着微笑稍稍向後扭頭:“午膳要涼了,請貴客随我來。”
重新伴着嗒嗒的聲音,向前方走去。
伍英耀似是被他這種态度激怒,猛然地跑了過去沖到了他的跟前,攔在他的前方厲聲道:“你不把話說清楚!别想離開這裡!”
麥松安像釘在了原地一樣穩穩地站着,微笑仍舊:“午膳要涼了,請貴客随我來。”
雖然是微笑道出,可與方才的語氣與語速,實在如出一轍。
伍英耀仿佛也察覺到不對勁,愣神地不懂說話,麥松安便又重新挪開了步子向前走去,仿佛方才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白忘惜思考着麥松安說的話,低聲與李明軒道:“這莊園肯定是古怪的,我們先按麥管家的指示去做,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
白忘惜的話音剛落,便看見那位冰冷男人淩月宸被淩智博推着,向麥松安所示的方向走去。
白忘惜看了李明軒一眼:“走吧。”
然後便随着淩月宸身後走去,至于其他人走不走,白忘惜并不關心。
其他人也伴着羊群心裡,既然有人打了頭陣,自己随後也是可以的,雖然不安,但隻要自己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一切便有餘地。
顯然多數人都不想做“最後一人”,這些人雖然平和地走着,可還是不難看出,相互之間正在競争,最後落在了後面的,就是那對母子。
兒子沒有說過話,目光平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他的母親沒有與他并肩而行,而是走到了他的身後,把他護在自己跟前。
拐了彎,走過一道長廊,正如白忘惜所想,整條長廊的右面是如他們房間般的那種綠色木十字窗花玻璃窗,白天陽光完全透了進來,基本不用點燈,屋子也已經十分明亮的。
長廊的左面是數個房間,房間與房間的距離比較遠,他猜測,這是因為每一間房間的空間都比較大,所以門與門之間才隔得那麼遠。
門是那種棕色木門,門鎖,或者叫門把手,是那種複古的銅色把手。
經過了一扇又一扇的門,終于看見了麥松安停在了一個房間前,腰身站得筆直,微笑着,稍稍低頭:“這裡便是餐廳,諸位貴客的用膳皆在這裡進行。”
說罷,向他們看了一眼,像是确定什麼似的,嘴角彎曲的幅度帶着不易察覺的變化。
管家替他們開了門,做了一個請的手,排在隊伍最前端的淩智博輕咳一聲,推着淩月宸的輪椅走了進去,等了好一會兒,确定方才進去的二人沒什麼異樣或發出慘叫的聲音後,白忘惜才與李明軒一同走了進去。
從屋外看不全屋内的環境,可踏進了一步,頂上擋去了視線的門框消失,轉換而成的,是那像宴會廳一樣大的餐廳。
頂上依舊是水晶燈,可能是在另一處空間的關系,白忘惜感覺這個餐廳好像比那個大廳要寬敞許多,水晶燈下除了一張長得讓人疑惑的餐桌外,基本沒有其他擺設。
“沒有,椅子?”
沒有擺設的意思,是連椅子也沒有。
長餐桌上擺着的數個白色的牌子,細數之下,一共有十個。
衆人雖然奇怪,可顯然沒有人想做出頭鳥。
“上面有諸位的房間号碼,請依号碼‘入座’,膳食稍候便會奉上。”
麥松安說罷,便又轉身離去。
待他離去之後,人們開始尋找自己的号碼,号碼一共隻有五組,所以花了很少的時間,便知道到底是哪個房間的人沒有分到膳食的位置。
李明軒有些錯愕地看着已經站到了自己号碼前的人,又看着與自己站到餐桌外的白忘惜道:“沒有,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