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動着爪子向旁邊移出個空位來,一隻和我差不多大小的麻雀直接從善如流地蹲到了我身邊。
我一翅膀擋住師欲想叨我毛的嘴,聽着飛塵道人和玉女吵架聽的津津有味。
那頭的慧持大師已經放棄了掙紮,好半天都沒聽到他傳音了。
飛塵和玉女吵的有來有回,也算是給我無聊的等待時間平添了一點滋味。
我雙爪抓的緊緊的,肚皮緊貼在腿上,整隻鳥下盤超穩,将師欲擠在了這個小空地的角落。
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我覺得其他修真者的腦子都不是很夠用,他們沉迷在甯願花市天道的魔掌中自甘沉淪,而不是思考一些真正有益于自己的事情。
一個很明顯的事實其實就擺在他們面前。
當世所有的渡劫期修士全都是處子。
無論是修行無情道的我、曾經修習無情道現任魔尊的師欲、持色戒的佛修慧持大師、天閹煉器大師的飛塵道人、自創玉女心經看破紅塵的玉女以及沒有到場的散修聯盟盟主賀驚鴻。
可惜這些人依舊看不清事實,甯肯在天财地寶上苦下功夫,也不肯守住自己的元陰元陽。
哎。
我張開鳥喙歎了口氣,和師欲兩個鳥頭保持着一緻的防空,聽着飛塵語速快如連珠的話,以及逐漸破防聲音拉高的玉女。
這家夥語言的攻擊力比他的修為長進的快多了。
我聽着他們倆的話逐漸拐到了飛塵的天閹和玉女的守身上,越悅聽越覺得不對勁,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們兩個。
【夠了。】
這些年輕的弟子們還沒有因為争奪資源而在秘境中大打出手,來這兒給弟子掠陣的宗門老祖要是打起來那像什麼話?
而且他們說的話越來越下道,簡直不堪入耳。
豈不是平白讓魔域的人看笑話?
我遷怒地瞥了一眼老老實實蹲在我身邊看戲的師欲,開始轉移他們兩個的注意力。
【這次秘境确實有些不對勁。】
我提醒他們,透露了一點消息,【太虛秘境大概和别的秘境融為一體了,提前開始估計也是因為秘境内靈氣波動太大,達到了開啟的阈值。】
【大家别吵了,打起精神來吧,說不定這次秘境有什麼變故呢。】
飛塵聽見我的話,不情不願地止住了聲,又差點兒在玉女一個冷哼之後又開始輸出,不過好在恰在此時秘境入口處開始劇烈空間波動沒給他發揮的機會。
我也不再說話,剛才提到水域秘境的時候,過去的羞憤記憶又浮現在我的腦海,這個麻雀傀儡都忍不住炸起了一點兒毛。
師欲在我身邊悉悉索索地動彈,将我一側的毛弄得支棱起來,于是我忍無可忍的重重叨了一口他的腦袋,看見他頭頂丢了一大片毛之後才心情舒暢許多。
秘境開啟之後,各宗門的隊伍遵從着某種不約而同的順序先後進入了秘境。
等所有人都進去秘境關閉之後,周圍的天空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屏幕,屏幕裡面倒映的是太虛秘境中的場景。
這東西出現的毫無理由,沒有一點合理,但是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
這是花市修真界秘境的又一大特色。
所有的秘境在入口關閉而裡面開放的時候,都會在外面形成一個巨大的屏幕,倒映着裡面人的景象。
我對此深惡痛絕。
倒不是因為它會暴露出一些人獲得的靈草、靈器、傳承等資源的事實,因為事實上這個屏幕給外面的人展現的重點也不是這個。
我厭惡它的真正原因是它樂衷于跟蹤直播那些被迫經曆各種非人類●的倒黴修士以及那些明知道發生魚水之歡會被直播但卻莫名喜歡那種我不能理解的快樂的修士。
我看着這塊屏幕,小小的胸膛急速起伏,不存在的牙咬的咯吱作響。
天道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給這東西加上了一個永遠不會被破壞的鐵律——
我不願回憶自己曾經嘗試過多少種毀掉這東西的辦法,隻能閉上眼睛,眼不見心為靜。
天道到底是出于什麼樣的心态?熱衷于把那種場面直播給别人看啊?
能不能幹一點兒正經事兒!
不過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在這個世界沒有遇到我之前,所有人都可能捏着鼻子認了天道這種将所有人隐私置之不顧的行為。
而現在我出現了,天道的克星他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