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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到此戛然而止。。江予懷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伸手盲目的在床頭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抓到手機,他半眯着眼模糊的看了看時間——淩晨四點。
他重新倒回床上,思索了許久後默默打開手機,沒有告訴任何人,自顧自定下了最早一班前往洛杉矶的機票。
楊絡銘聽完許離描述,一巴掌拍在瑞恩大腿上,義憤填膺的說:“太過分了,真沒想到江予懷竟然是這種人,那天我果然沒罵錯,他就是該罵!”
自己的朋友滿懷期待的回去,結果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楊絡銘簡直不能忍,他一時氣憤,沒收住聲音,音量稍微大了些,在嘈雜的酒吧都顯得異常清晰。
瑞恩揉了揉自己被拍紅的大腿,沒接茬,皺着眉思索了半天才緩緩說:“雖然我不知道事情真相,但我還是想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誤會他了?”
許離還沒說什麼,楊絡銘倒是激動,聽到這話噌的直起身,“啧,這種事兒還能有什麼誤會?許離都親眼看見了,還能有假?”
“那萬一隻是不小心錯位,看錯了呢?”瑞恩說,“就像你上次在酒吧誤以為我和别人接吻那樣。”
提到這件事兒,楊絡銘耳朵立刻紅了,講話聲量小了不少,甚至有點兒結巴。
“哪有那麼多巧合,而且zephyr說了他看的很清楚,不可能是巧合,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不會是巧合?如果這件事隻是對方一廂情願呢?說不定下一秒江……”瑞恩一時沒想起江予懷的名字,“江什麼的就把他給推開了呢?”
“哼,推開?都親上了才推開?一個智力正常,能坐到集團創始人位置的年輕人,怎麼會沒有風險把控力?他難道不能在感覺到異常前率先做出反應,規避風險嗎?隻有一種可能,他就是自願的,或者說,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不簡單。”
“zephyr已經夠煩了,你就别在這兒煽風點火了。”瑞恩說。
楊絡銘不服氣,“我哪有在煽風點火,我明明在列舉事實。”
……
許離坐在對面一言不發,隻是沉默的聽他們替自己分析江予懷有可能的動機、心路曆程、難言之隐,還有……真相。
但其實,真相究竟是怎麼樣,許離現在好像也并沒有那麼在乎。
良久後,楊絡銘和瑞恩終于停止了争辯。
楊絡銘扭頭擔憂的看着許離,問:“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你還打算推進這個作品嗎?”
許離愣了愣,事發突然,這個問題他還沒想過,但……“拍,當然要拍。這是我的作品,我的心血。憑什麼因為别人放棄。”
就算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也不能放棄。
“hi,zephyr!你也在這兒,好巧。”對面桌上銀發黑瞳的男人操着一口地道的美國英語沖許離打招呼。
許離手肘撐在桌面上懶洋洋的托着臉,聞言沒有回答,笑了笑算是回應。
楊絡銘不記得許離在美國還有除去他和瑞恩外的其他朋友,趁那人轉過身,好奇的在他身上來回打量了好一會兒,問:“他是誰?”
許離不甚在意的聳聳肩,道:“在一個party上認識的人,叫Kyle,最近在追求我。”
楊絡銘、瑞恩雙雙瞪大了雙眼。
什麼時候的事兒,他們怎麼不知道。
“追求你?怎麼個追求法?”楊絡銘八卦的問。
“時不時來私信騷擾我,總是說順路,然後往我家投遞一些吃的,喝的,用的,有時候還會來等我下課。”許離盯着桌前的酒杯沉思了半天,一飲而盡後搖搖頭,“沒了,好像就這些。”
人家明明是好心的追求,怎麼在許離嘴裡講出來成了變态跟蹤狂。
瑞恩挑眉,權當沒聽到,評價道:“聽着還挺用心。”
楊絡銘:“那你呢,怎麼想的,要答應他嗎?”
許離蹙起眉,“不知道,沒想好。”
“我看他五官深遂,長的也不錯,雖然比江予懷差了點,但也勉強夠用。聽你描述下來,我覺得他對你也算用心。你要是真打算徹底放下上一段感情,不妨試着接受他的追求試試。”楊絡銘說。
放下上一段感情……
他和江予懷之間有感情嗎,還是自始至終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這麼快就要開啟一段新的感情,許離好像……還沒有做好準備。
“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