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感到不妙,沐歡魚試圖解釋:“就,随便練個字。做題走神,不是很常見嗎?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是個做題機器。”
季度言似乎被她氣狠了,整張臉都是風雨欲來的愠怒,雖然沐歡魚不懂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很快,她就聽見季度言一字一頓告訴她:“沐歡魚,别忘了,你會是季家的媳婦。”
“不要妄想,做出對不起季家的事情來。”
說罷,把草稿紙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沐歡魚聽得很生氣,她明明是來季家做好事的,怎麼說得她好像是個童養媳一樣。
為此,她特意跑去爺爺家,向沐老爺子求證。爺爺告訴她,她是自由的,想嫁給誰就嫁給誰,住在季家,也是因為她善良,是在給季家小少爺攢福分。
聽到爺爺這麼說,沐歡魚才重新開心起來。
但也因此,沐歡魚不願意再回季家了。
從小生活在季家的沐歡魚,把季家完全當自己家的沐歡魚,第一次有了她是外人的感受。
于是,沐歡魚賴在了爺爺家,不願意再回去,還央求爺爺給她辦轉學手續,打定主意從此以後都跟着爺爺混。爺爺拗不過他,便先和季父季母打了聲招呼。
住到爺爺家的第三天,季度言親自來找她了。
沐歡魚其實很意外,因為沐老爺子和季父季母顯然已經交涉好了,她不懂季度言為什麼又來找她。
沐歡魚記得很清楚,當時季度言給她發消息說到她爺爺家門口了,要她和他回去。
沐歡魚很堅決地回複他,她不會再回季家。
季度言則表示,接不到她,他不會走。
沐老爺子住在城郊别院,位置很偏。季度言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到晚上八點,季度言還在固執的給沐歡魚發消息,要她和他回去。
沐歡魚當時還在生氣,就是固執的不肯出去見他。
季度言也很固執的沒有驚動外人,一個人在大門外守着。
晚上十點,轟隆隆的雷鳴聲響起。
沐歡魚睡在床上,有些忐忑,既擔心季度言是否安全回去了,又覺得他活該,該受點教訓。
十分鐘後,嘩啦啦的大雨傾盆而下。
窗外,電閃雷鳴大風呼嘯。沐歡魚的手機在黑漆漆的房間亮了一下。
是季度言發來的消息:【跟我回去】
見鬼,這麼大雨天,他竟然還沒走,瘋了嗎。
沐歡魚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随意披了件外套,拿上傘,沖了出去。
打開院子大門,季度言站在門廊下,微仰着頭,正盯着檐下的水流發呆。
聽到背後的動靜,季度言回頭朝她望來,依舊是那雙沒有太多情緒的眼。
他說:“我以為,你不會出來了”
“你瘋了嗎?”沐歡魚問他,“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這等?”
“對不起”季度言動了動唇,然後開口。
因為太久沒開口,他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啞:“弟弟、媽媽和爸爸,都很需要你。”
“不要因為我的錯,懲罰到大家。”季度言又說。
提到季母,沐歡魚有些動容,畢竟她從小在季家長大,季媽媽對她就像對親生女兒一樣好,完完全全承擔了她人生裡的母親角色。
她其實也是很舍不得的,畢竟那是她從小長大的家呀。
“對不起”季度言再次道歉。
沐歡魚沒有回應他的道歉,隻是帶着他進屋,給他找來了換洗衣服,讓他住進了爺爺家。
後來,季母親自過來接他們倆。又說現在的學校好,高中是重要階段,不适合轉學,又說她很想沐歡魚,舍不得她走
沐歡魚是把季母當媽媽的,一看到季母,鼻頭忍不住發酸,她也覺得舍不得了。
于是,最後她又回到了季家。
回到季家後,季度言沒有再說過類似的話。
但葉宴竹過來找他的次數越來越少。
而且,每次沐歡魚過去晃蕩,她都能感受到季度言的身上在冒冷氣,仿佛她是什麼水性楊花的壞女人。
後來,沐歡魚幹脆主動去找葉宴竹,去葉家玩。
但季度言一旦知道,他總要摻和進來。似乎在他心底,他已經完完全全認定了沐歡魚就是他的未來弟媳,絕對不能容忍對方有任何的背叛。
從回憶中漸漸回神。再一次聽到這句話,沐歡魚驚訝之餘,竟也不覺得意外。
她隻覺,季度言簡直是死腦筋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沐歡魚沒忍住道:“季長安知道你擅自給他娶了個媳婦嗎?”
季度言臉上難得出現懊惱和吃癟的表情。
沐歡魚沒再理他,大步繞過,上樓走向她的房間。她現在需要收拾一下,準備赴她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