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歡魚突然想起多年以前,也是在這樣的郊外。
許行年居高臨下望着她,嚣張又得意地道:“做壞事遭報應了吧?可誰叫我是個好人,要不要跟小爺我一起走?”
當時她偷偷開車出來,車子抛錨,天色又幾乎全暗,方圓十裡,隻能看見許行年這一個人類生物。雖然很讨厭他,但沐歡魚還是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夜路走了許久,她靠不停的和許行年說話緩解焦慮,才不那麼害怕。
“許行年,我突然覺得,你以前可能也不是那麼壞。”沐歡魚道。
許行年有些無語:“你才知道?”
“真不知道,你對我哪來那麼多偏見。”許行年小聲。
不知不覺走了兩個小時,霍呈風一行人還是半點人影沒有。
許行年在一條小溪邊的平地上,将身上的背包卸下:“我們在這做點東西吃吧,你餓了沒?”
沐歡魚許久沒有野炊過了,她對許行年說的新鮮食材現做還是十分期待的,于是點頭:“行”
許行年用石頭搭了個簡易的竈,又去撿了些枯枝回來,然後對沐歡魚道:“你燒個火,我去找隻雞。”
沒讓沐歡魚等太久,許行年就拎了一隻雞回來。
原本對午餐還很期待的沐歡魚,在看到許行年生疏的拔毛動作時,開始覺得不妙。
她試探着問:“你會做飯嗎?”
許行年隻是回她:“這有什麼難的。”
沒說會不會,隻說難不難,不妙感加深,沐歡魚頓時換了個問法:“你做過嗎?”
“我有收藏攻略。”許行年信心滿滿。
沐歡魚:……
好後悔,後悔她當時就信了許行年的邪,甚至沒有去拿盒自熱火鍋。
“補給站在哪?我們要不要試着趕過去?”沐歡魚十分真誠的建議。
許行年的回答,擊碎她的幻想:“我走的這條路附近是沒有補給點的,挺遠的,趕過去要蠻久。”
“你相信我,味道不會難吃的。”許行年說得認真。
沐歡魚聳了聳肩,她不太敢信。
許行年似乎挺有天賦,最後做出來的雞湯還蠻香。一整隻雞黃燦燦的,雞湯油亮油亮,看起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但沐歡魚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可她又沒發現哪裡不對。沐歡魚歸結于自己對新手的不信任,接過了許行年掰給她的一隻雞腿。
沐歡魚咬了一口,沒有特别爛,但可以咬得動。味道中規中矩,說不上多好,也說不上多差。
她想,是她錯怪許行年了。
吃着吃着,給鍋裡雞肉分割的許行年,突然“啊”了一聲。
“怎麼了?”沐歡魚疑惑地看過去。
許行年的臉猛地爆紅,他用身子擋住鍋,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後面的,就不吃了吧。”
“為什麼不吃了?”沐歡魚不解,奇怪的繞過去查看。
隻見,鍋裡的雞肚子,被許行年用鍋鏟搗開,裡面未經處理的内髒種種清晰可見……
沐歡魚:!
她終于知道不對勁在哪裡了!這隻雞,它根本就沒有被開膛破肚!
裡面的腸子,還有雞胗……
一想到這些,沐歡魚就感覺胃酸一陣上湧,整個人開始反胃,将嘴裡的雞肉吐了出來。
“許行年,我真是謝謝你全家!”沐歡魚邊吐邊道。
吐完之後,沐歡魚狠狠剜了一眼許行年,這才往小溪邊去,她要洗嘴洗臉。
許行年跟在後頭:“抱歉,我真的是忘了。因為我看雞處理的挺幹淨的,就沒想起來這一步。”
沐歡魚把手往後一推,對他做了個不要靠近的動作:“你離我遠一點,不要過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許行年死皮賴臉地跟上去繼續道歉。
沐歡魚蹲下,許行年就站到她邊上。
沐歡魚此時看到他就煩,往旁邊挪了挪,許行年見狀,也挪了挪貼過來。沐歡魚瞥見腳邊有個水坑,沒有提醒他,跨過去,又往旁邊挪了一步。
許行年再次貼過來時,一腳踩進水坑,身體一下失衡,摔了一跤。
沐歡魚笑了:“讓你不要過來你不聽。”
許行年重新站起,此時,他的衣服、褲子上沾了大片大片的泥水,整個人看起來好不滑稽。
沐歡魚先前因為吃到那個鬼雞的不虞,此刻終于消散。
果然,幸福和狼狽,都是對比出來的。
她有些幸災樂禍地感慨:“真可憐~”
許行年沒有說話,把上衣脫了扔地上。
沐歡魚得意地吹了一聲口哨:“喲,帥哥身材不錯。”
緊接着,許行年又開始脫褲子。
沐歡魚不滿地說他:“幹嘛還脫,暴露狂啊?”
許行年微微一笑:“沒辦法,看不慣你忍一下。”
“who怕who?”
她還怕他不成?沐歡魚大大方方盯着許行年看了起來。
說實話,許行年的身材還不錯,寬肩窄腰,手長腿長,肌肉緊實線條流暢,皮膚還白皙,确實是并不多見的佳品。
看着看着,沐歡魚把視線瞄向了全身僅剩的布料包裹處。唔,就是不知道那玩意怎麼樣,硬件不行,其他再好,也是繡花枕頭。
雖說沐歡魚已經和葉宴竹有過一次,但那天她其實完全是被對方帶着走的,她幾乎沒有發揮的機會,甚至都沒看見過那玩意長什麼樣。
也就是說,雖然她已經有過一次體驗,但依舊對此一無所知。
天呐,這世界上還有和她一樣神奇的人嗎?都已經那啥過了,竟然還不知道這東西具體的模樣。
沐歡魚放肆的視線,把許行年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輕咳一聲:“你能不能不要亂看了?”
沐歡魚狡辯:“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在亂看,不是你在亂想?”
“流氓”許行年俊臉微紅,說她。
沐歡魚做了個鬼臉,調侃道:“這麼怕我看?是不是不行?”
“沐歡魚,我是個男人。”許行年提醒她。
沐歡魚毫不在乎:“我知道啊,我又沒有性别障礙。”
許行年無奈:“不要做盯裆貓,可以嗎?”
沐歡魚覺得此時臉紅紅的許行年特别有意思。沒想到他這種潑皮無賴、臉皮無敵厚的終極自戀狂,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呀。
太好玩了!
沐歡魚想繼續逗他,于是直接笑嘻嘻的沖他“喵”了一聲。
許行年:“沐歡魚,我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