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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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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話還有一層隐含義,是禦史台平日裡就這麼查案,還是京城各司都這麼查案。

炊煙味越來越濃,村落就在眼前。

赫連襲遠眺着南山,說:“當然不是,以上都是我的推測,沒有證據,察院不會采納。再說,我說的也不算啊。”他朝闵碧詩壞笑:“證據說了算。”

赫連襲率先打馬進了村,一邊遛着馬,一邊說:“你是不是奇怪,我們為何不能直接亮出身份說是京中查案,而非要喬裝成茶商?”

闵碧詩下了馬,拿馬鞭一指面前一個院落,示意他看。

“待會你就知道了。”赫連襲朝他一笑,翻身下馬,叩響柴扉,高聲道:“有人嗎?我等路過此地,可否借住一宿?”

院後的犬吠叫起來,房後探出一顆小小的腦袋,一個三四歲的幼童,懷裡抱着一隻小奶狗,怯生生地看着他們。

接着房門開了,一個婦人探出身子朝外看了一眼,又轉頭和屋裡的人說話,顯然在商量什麼。

不一會兒,煙囪裡的炊煙漸息,婦人從屋裡出來,卻不是朝他們走來,而是去了後院,把孩子抱進屋。

一個頭上綁着白汗巾的漢子從屋裡出來,走到院圍欄前,隔着栅欄問:“你們找誰?”

這漢子帶關中口音,闆着的面孔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赫連襲笑着溫和道:“我們是渝州來的茶商,欲前往常山,路過貴地,眼下馬上入夜,西京城裡不讓進了,不知可否容我二人借宿一晚?”

赫連襲說着從胸前掏出一張文牒遞給他。

眼前的漢子對二人很防備,拿過文牒翻來覆去地看,最後把文牒還給赫連襲,問:“你從渝州來?”

赫連襲溫和地點頭,一臉老好人的模樣。

漢子又問:“那你為啥沒有渝州口音?”

赫連襲從容道:“我祖籍常山,随父經商長居渝州,這次去常山也是為了把營生帶去祖地,若是此後能定居常山,再好不過。”

漢子上下打量着赫連襲和闵碧詩,似乎在掂量他話裡真假。

但他考慮的時間太久,久到赫連襲笑得兩頰肌肉都僵硬,開始止不住輕微顫抖。

“文牒您都看過了,上面有官府畫押。”赫連襲說,“我們是本分商人,做得官營買賣,兄弟大可放心啊。”

闵碧詩在後面輕輕踢了一下赫連襲,赫連襲側過頭,二人目光短暫一接,他立馬反應過來,笑着去摸袖口,掏出一錠銀子遞上。

“我們二人此行為确定榷狀,身上隻帶了輕貨,還請主家見諒,若能留宿一晚,在下不勝感激。”

那漢子見到銀子便遲疑了,轉頭往屋裡看了一眼,接着又轉回來,有些為難地說:“不是我不想留……你們外來的……”

他說着歎口氣:“算了罷,我家中還有娃娃呢,碎娃子不禁吓,見了生人要哭的……”

赫連襲立即發揮出锲而不舍的精神,非要啃下這個白頭巾漢子的架勢,又拿出那張文牒,好言道:“這敕牒您也看過了,我們隻走茶,不做别的,有何不放心?”

那漢子把他的手推回去,梗着脖子道:“再言傳莫用,額不識字。”(再說也沒用,我不識字。)

這一句正宗的關中話讓赫連襲徹底偃旗息鼓。

他在原地怔愣良久,直到那漢子進屋裡關上門。

闵碧詩靠在栅欄旁,随手薅下一根草,一下一下打在腳旁的木樁子上,學着赫連襲方才的樣子,懶懶道:“‘我們為何不直接亮出身份,而是要扮成茶商,一會兒我就知道了。’”

他點點頭:“我确實知道了。”說着一拱手,“二公子高招。”

赫連襲雖出身高門,臉皮卻奇厚,這點揶揄對他根本構不成任何傷害,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走,換一家。”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這有什麼,隻要價錢出得高,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他就不信了,還有不喜歡銀子的?

赫連襲頗為樂觀:“下一家爺拿兩錠銀子,他還能不松口?”

闵碧詩起身去牽馬,順便幫他也牽了,帶着推心置腹的意味道:“二公子不必沮喪,往好處想,起碼我們發現了這村中人戒備心很強——說明以前必然發生過什麼事。”

“我沮喪了嗎?”赫連襲故意不抓重點,“你從哪看出來我沮喪了?”

又來。

闵碧詩現在琢磨出一點他的脾氣。

這人得順毛捋,如同給山君梳毛,安撫舒坦了才能發出呼噜聲。

闵碧詩不搭他話,轉而道:“一戶一戶問太費時間,還會惹人生疑,這裡應該有裡長,找他說明情況便好。”

梁律言,百戶為一裡,五裡為一鄉,每裡置裡正一人,裡正又稱樁腳,其下還有戶長,鄰長。

這個辦法不錯,隻是他們二人都沒有來過此處,不知道裡長是不是就住康家村。

這村子看着不大,卻深,很多小道狹窄幽長,一眼望不到頭。

天色欲晚,赫連襲走在前面,二人轉過兩個拐角才看見一戶人家,門前立着幡竿,旗上拓着縣裡的官印。

是裡正的住處。

赫連襲剛想上前叩門,闵碧詩攔住他,示意自己來說。

闵碧詩上前叩了兩下銅環,揚聲道:“裡長可在?渝州官商路過此地,還望貴司行個便利。”

闵碧詩舊傷未愈,獄中又添新傷,傷口反反複複一直沒好,所以說話中氣不足,聽着有些病弱。

裡面很快傳來動靜,一人隔着門粗聲粗氣問:“可有文牒?”

闵碧詩道:“自是有的。”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約摸四十歲的男人出現在門後,這男人穿着短衣露腳褲,門縫後隻探出半邊身子,接過文牒仔細看了看,又擡頭打量門外二人,目光在掃過赫連襲時明顯遲疑了一下,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好人。

這無怪赫連襲生得太高,臂膀又壯實,雖容貌俊逸,卻很有攻擊性,全身帶着痞氣,氣質很野,加上常年在京中與那群纨绔混在一起,去哪都橫着走,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樣。

赫連襲見門内那男人看他,立刻露出憨厚的笑。

那男人讓開身子,把門打開,說:“我就是這的裡長,二位請進罷。”

闵碧詩朝他作了一揖,溫和一笑,掀袍進了大門。

赫連襲緊随闵碧詩而入,心道,難道長得好看這麼管用?

二人随裡長一天入了院,院裡空間不大,過了前堂就是正廳,兩側是休息的地方,和其他普通村戶一樣,木桌土炕,沒什麼多餘的擺設。

坐定後,闵碧詩拱手道:“敢問裡長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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