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外間的燭芯炸開一朵金花,蘊玉落在裴玄祁腰間的手一顫。
他身上隻着了一件寬寬大大的外袍,眼下混不吝地靠在床頭,露出胸前的一大片肌膚。
蘊玉雙手捏住他金絲纏玉的腰封,鼻尖甚至能嗅到他沐浴後的香氣。
“抖什麼?”男人喉間溢出一聲悶笑,接着便是兩隻有力的大手穩穩捏住她一雙纖手。
“嬷嬷沒教過你,如何解男人的衣裳?”他刻意将話說的暧昧不明,又别有用心地牽着蘊玉的手去解那腰封。
外間的燭火跳躍,蘊玉忍不住擡眸,就見裴玄祁半張臉隐在暗處,瞧不清神色,隻能依稀察覺出他帶着笑意的眸子。
男子的大掌尚且帶着濕熱氣息,裴玄祁解開腰封後卻并不急着松手,反倒壞心的用指腹狠狠碾過她白嫩的腕間,惹得蘊玉又是一顫。
蘊玉隻覺二人相觸的肌膚燙的驚人,卻忽而仰頭:“妾手涼,怕冰着聖上。”
火光映在她面上,叫裴玄祁看了半晌。
他忽然松開了手,垂眸靜靜瞧着她,道:“繼續。”
裴玄祁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在蘊玉手中剝落,那件玄色的外袍不知何時滑落在床榻下面。
就在蘊玉的指尖擦過裴玄祁腰線時,男人的大掌忽然狠狠攥住她的後頸。
接着便是大掌狠狠扣住她手腕,不待蘊玉反應,男人喉間溢出的喘息聲便吞沒在二人相觸的唇瓣中。
蘊玉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一手撐住裴玄祁胸口,腦袋不住地往後撤。
她這般動作激地裴玄祁起了性子,她越是躲,他便越是追。
直到蘊玉後腦勺磕上床梁,金絲帳鈎突然發出刺耳的刮擦聲,裴玄祁這才一愣。
因着撞到腦袋,蘊玉忍不住吃痛嘤咛一聲,恰巧反應過來的男人不願放過她,複又追了上來。
電光火石之間,蘊玉的貝齒磕破裴玄祁下唇,龍涎香混着血腥味在兩人唇舌間炸開。
裴玄祁眸中掠過一絲暗光,随後便是洶湧澎湃的暗潮。
他一手捏住蘊玉後頸,一手扣住她纖腰,猛然翻身将人摔在錦被中。
到了此時,他才舍得暫時将人松開,一手撐起身子,瞧着臂彎中的嬌人道:“屬狗的?”
說着,他眸光瞥見蘊玉唇瓣上沾染的顔色,眸光愈深,忽然便伸出手指,從她唇瓣上狠狠按過。
蘊玉被他按得生疼,卻顫着睫毛擡眸,忽然順着他的動作舔過他的指尖:“蘊玉知錯。”
随着床幔被扯落,裴玄祁将嬌人腳踝擒住,迫使她彎成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香暖溫帳,被翻紅浪。
就在蘊玉腦中炸開之時,裴玄祁忽然埋首在她頸間道:“容良人身子強健,前兒個可是做的不夠。”
他嗓音帶着一絲沙啞,刻意咬重了那個“做”字。
蘊玉驟然反應過來,原來他今兒午時在昭月宮中說的那句話,竟是這意思。
這人...這人...竟這般無恥!
見蘊玉面露驚愕,整個人像極了乖巧的小動物,裴玄祁悶笑一聲,随即強健的腰身又覆了上來。
蘊玉初經人事,哪裡經得起他要的這般狠,條件反射般便要探出手去夠床榻下的寝衣。
床幔之外,一隻潔白的藕臂将将伸了出來,便被男子強硬地十指相扣,随後拽了回去。
“想跑?”
裴玄祁輕咬在她後頸,惹得蘊玉止不住發顫。
裴玄祁猛然鉗住她手腕按在枕上,眸光卻一寸寸下移,直至那枚桃花印記。
他唇角轟然笑開:“容良人此處,倒是豔麗了許多。”
從他瞳孔的倒影中,蘊玉能瞧見那朵泛着绯色的桃花,不知熊嬷嬷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這朵桃花在情動之時,開的如夢似幻。
許是不滿意蘊玉的出神,裴玄祁握着她脊背的大掌微微用力,強硬地将她帶入了下一波浪潮之中。
翌日,裴玄祁起身之時,蘊玉尚在睡夢中。
他昨日行事荒唐,如今便是随意打眼一瞧,就能瞧見蘊玉渾身盡是被斑斑點點的紅痕,可憐極了。
外間,江塵依着規矩便要進來伺候裴玄祁,卻被他眼風冷冷一掃:“出去。”
江塵心中一驚,連忙躬身退了出去,不明白聖上這是怎麼了。
他将将踏出内室,便聽内室中,裴玄祁清聲喚道:“徐嬷嬷。”
徐嬷嬷踏入内室一掃,待瞧見錦被上肌膚嬌嫩的女子,心中頓時了然幾分:“可是要讓容良人醒了後再回昭月宮。”
不料裴玄祁壞心一笑,忽然轉身走至床榻之前,伸出手捏住蘊玉的鼻尖。
瞧着蘊玉面色漲紅,最後睜開雙眸喘氣時,裴玄祁才好心情的朗聲笑出聲。
這人壞的明明白白,叫蘊玉氣急了,可偏生他是皇帝,自己還奈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