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腦中一懵,條件反射地擡眸,正好瞧見裴玄祁黑沉的眸子,登時明白過來,立即道:“回聖上,容才人那處一貫是聽命儀妃娘娘的。”
提及容才人,江塵心中暗自打鼓,看來以後要多瞧着容才人那邊...聖上對容才人,似乎有些上心...
“朕問的不是這個。”裴玄祁抿唇,見江塵仍舊一臉懵懂,心中頓時升起些煩躁:“算了,你先下去。”
見裴玄祁心情不好,江塵連忙躬身退出乾盛殿,隻是剛至乾盛殿門檻處,便聽裴玄祁道:“去傳容才人來侍墨。”
江塵忙不疊應了,小跑着出去傳旨。
消息傳至昭月宮時,蘊玉尚未用午膳。
西側殿的午膳向來是藏珠去禦膳房提回來的,隻是今兒個恰巧有幾處都要了些時辰長的菜,給蘊玉這處的便晚了些。
待藏珠将膳盒拎回來時,禦前的消息也到了。
匆匆瞧了眼食盒,蘊玉随手拿起一塊山茶紅棗糕包好放入袖中,連忙随着江塵去了乾盛殿。
至乾盛殿時,裴玄祁正伏案批着折子,聞聲也不擡頭,隻淡淡道:“過來。”
聞言,蘊玉下意識左右看了看,便見江塵低着頭候在一側,心中明了,裴玄祁這是在叫她。
小步走至裴玄祁身側,就聽他清潤的聲音問:“可會磨墨?”
蘊玉點了點頭,随即意識到他并未瞧自己,連忙出聲道:“會的。”
說罷,便見裴玄祁朝着硯台揚了揚下颌,蘊玉會意,指尖捏了那條朱墨便小心磨了起來。
二人一個磨墨一個批折子,就這般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的光景,裴玄祁手下的動作仍不見停。
蘊玉不曾用午膳,眼下隻覺這光景難熬的很,腦中晃過的皆是美味的話梅小排,脆皮乳鴿,甚至還有胭脂鵝脯。
墨香混着龍涎香在殿内氤氲,蘊玉悄悄咽了咽口水,隻覺胃中疼的緊。
餓了?“
帝王突然出聲驚得蘊玉手抖,朱墨濺在白玉似的指尖。
蘊玉一驚,慌忙要跪,卻被裴玄祁攥住手腕,玄色繡金色龍紋袖的口掃過她掌心,裴玄祁擡眸,帶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怕什麼?朕就這般可怖?”
話音未落,他手下微微用力,将人拽至自己膝上,又将自己的腦袋擱在那嬌人的腦袋上,将人全然摟進懷中,才笑道:“這才用了午膳多久,就餓了?”
他身處高位,自是想不到蘊玉竟然還未曾用過午膳。
蘊玉小心擡眸,脊背被他抵上微涼的禦案,驚地她一陣瑟縮,嗫嚅道:“妾...妾不餓...”
“哦?”裴玄祁挑了挑眉,一掌牢牢攥住她雙手,另一掌順着她右手逐漸向下,一路撫至她小臂。
男人微涼的指尖點過肌膚,激地蘊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眼見裴玄祁的指尖愈發深入,蘊玉忍不住喚道:“聖上...别...”
話音未落,就見裴玄祁手下一轉,利落地捏出一個小油紙包,壓低了嗓音在她耳邊問到:“别什麼?”
“容才人方才以為,朕要做什麼?”
帝王溫熱的呼吸噴在耳後,那枚山茶紅棗糕被随意扔在禦案上,裴玄祁摁着人便狠狠親了一通,待将人欺負夠了,才咬住她耳垂輕笑,“容良人既是想要,朕成全你便是。“
說罷,裴玄祁又狠狠在嬌人的唇瓣上碾過。
蘊玉被他的不要臉和惡劣震驚的瞪大雙眼,卻見這厮根本不關心她是什麼想法,隻一味地滿足他自己的獸行。
良久,裴玄祁才終于舍得叫蘊玉喘口氣,放開被他沾染上龍涎香的唇瓣,笑着沖外間喚道:“江塵,擺膳。”
江塵被他吩咐的一懵,擺膳?聖上不是,一個時辰前才用過膳麼?
腦中一轉,江塵頓時明白,想必還未用膳的,應是那位容才人吧。
思及此,江塵琢磨了片刻,斟酌着吩咐禦膳房那頭多加了幾個女子喜愛的甜食。
膳桌擺滿各式佳肴時,裴玄祁仍将人箍在膝頭。
蘊玉盯着那碟話梅小排咽了咽口水,腰間被裴玄祁的玉腰帶咯地生疼。
順着她的視線看了看,年輕的帝王執起銀箸,将要觸及話梅小排時卻轉了個彎兒,夾起塊玫瑰糕放入盞中,用兩根手指捏起送至她唇邊:“吃。“
他指尖的玫瑰香混着龍涎香闖進蘊玉鼻尖,男子極具侵略性地氣息将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臣妾自己...“推拒的話被糕點堵在喉間,裴玄祁的拇指順勢按上她濕潤的唇瓣。
待喂她吃完整塊玫瑰糕,裴玄祁瞧着指尖的糕屑和玫瑰糖霜,眸色愈深,竟是将指尖含至自己口中,待将糕屑抿完,才含笑道:“容才人喜歡的東西,确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