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播放量依然平平無奇。
等視頻儲量差不多了,羅洌終于在詹羽瑩的再三催促下發布了那天的章魚視頻。
由于那些水缸視頻成績一般,詹羽瑩甚至出于慣性地悲觀認為——僅是這個視頻,也無法盤活臨淓的賬号。
但好在,結果如她最早猜想的那樣。
視頻在短短幾天内,就收獲了十萬播放。
雖然評論區夾雜着質疑和疑惑,但總歸達成了他們最初的目的——吸睛。
所以他們按照計劃,趁着熱度迅速開始直播。
彈幕也跟預想的一樣,吵得不可開交:
“你們是不是給章魚喂磁鐵了,這不是虐待動物嗎?”
“你是不是瞎啊!沒看視頻中的手一直攥着蝦肉嗎?别說聰明的章魚,就算是金魚也能練出條件反射的。”
“哪有這樣誇張的條件反射?”
“就按你說的,假設他們真的用了磁鐵,但視頻中的手可全程沒離開畫面,沒有一幀拍到‘手丢掉了吸鐵石’。
而且你看視頻最後,手從缸壁外突然躍到缸頂,完全松手抛下蝦肉,但章魚可沒有一點‘被吸走’的痕迹,都是正常地遊走吃肉。”
“說不定磁鐵在畫面外呢?”
“呵。我看你不僅眼瞎,還心瞎。視頻裡手臂是完全伸直錄的,離缸壁足足有一臂遠,而且畫面很廣。你告訴我,如果畫面外真有吸力那麼強的吸鐵石,章魚還能活嗎?”
但這些并未影響羅洌。
他在出鏡打完招呼後,便切回後置攝影,介紹着地下室房間内的各類水缸。
慢慢地,沒人再關心章魚。
更多人開始感慨水缸的精美,并詢問養殖事項。
詹羽瑩沒有參與直播。
此時在地下室門外抱着手機,望着逐漸步入正軌的直播間,樂得合不攏嘴。
“你擱這兒傻樂幹嘛?”
許豪頂着那頭粉毛,擡着那标志性的高眉,端着一盆喂食用的小魚。
不合時宜地出現,給她啪地潑了盆冷水。
“噓——!”
詹羽瑩舉着食指貼到他面前:“裡面直播呢,小點聲!”
“哦原來如此。那你們忙,我去找小家夥們啦!”
許豪語氣随離去的腳步逐漸輕快。
隻有談到後場的水獺,他才會放肆勾起唇角。
詹羽瑩也被他的喜悅感染,笑着搖了搖頭,緩步走向羅洌的辦公室。
“鹦鹉魚沒有特别明顯的花紋。你說的那種梅花鹦鹉,是後天人工激光打色的。對魚不好,會導緻壽命不長。”
手機中傳來羅洌科普的聲音,吸引回她的注意力。
“這是哪裡?是臨淓水族館的地下室。”
鏡頭上下左右慢慢轉了一圈:“為什麼不拍臨淓館内?這個号以前發過一些,有興趣可以下播後翻找一下看看。
但最近臨淓在非洲河展區多加了幾種視頻裡沒有的坦鲷,觀賞效果比曾經的視頻更好,歡迎大家來看。”
“能不能在你這裡買家養魚?嗯……看情況,臨淓的老遊客優先。”
“有沒有水豚?沒有,但未來可以有。雖然目前沒有水豚,但後場那些水獺和兩栖爬行類也很可愛。”
就這樣,彈幕七嘴八舌,羅洌穩如泰山。
又過了一個小時,這次出道性質的直播終于結束,天色也暗了下來。
“呼——”
從地下室出來後,羅洌長出一口氣。
“辛苦啦!”
詹羽瑩也從羅洌的辦公室出來,遞過一瓶水。
羅洌道謝後接過:“在海大講座都沒有這麼累。”
“哈哈……”
詹羽瑩尬笑兩聲。
因為彈幕不光談魚,也談了很多别的,比如羅館長的情感狀況……
起初看到這些彈幕,詹羽瑩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但考慮到羅洌目前全心全意為臨淓,便壓下了心中的石頭。
“咱們光直播的話估計不行。”
羅洌擰好瓶蓋,随詹羽瑩一同走向門口。
“那你還想搞些什麼?”
詹羽瑩快步走前兩步,企圖從他的表情中窺見答案。
羅洌吸了口氣,一掃之前的疲态,彎起了那雙長眼:“水缸一條龍。”
“啊?你不是說咱們光賣魚的話比不上職業養殖戶嗎?而且水缸那些設備網上都能買到啊。”
詹羽瑩蹙起眉頭,對此并不看好。
“網上都是零賣,很少有全套打包的,因為很多魚友都有自己的審美偏好。
但就像你說的,我們面向初級愛好者,可以直接賣直播同款缸——從設備到魚。”
羅洌語氣很淡。
詹羽瑩在直播間也看到不少人想要同款缸,所以知道這是個商機。
“但是……咱們能壓把成本壓到什麼程度?如果很貴,那大家甯可自己配。如果回不了本,就得不償失。”
詹羽瑩提出顧慮。
然後收獲了羅洌信心滿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