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不像關系不好啊?
詹羽瑩強行壓下内心疑問,打開手機出示于然的設計圖:“這些是我們毛絨周邊的設計圖。
這個葉羊原型的叫‘羊淘’,威廉海兔的叫‘瀾梅’,橙色像羚羊的叫‘咪橘’——”
“哎你就這麼給他看啊,不怕他把創意偷走,然後直接生産啊?”
許豪打斷她。
詹羽瑩一臉不敢置信:“許先生能做出那種事嗎?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然後繼續翻着于然的漫畫。
“這些都不用給我看。之前說好了,等你們周邊銷量出來再商量,這一點不會變。”
許暢擡手打斷,态度堅決。
“那請你參觀一下現在的臨淓?和以前大不一樣的。”
詹羽瑩擺出一副邀請姿态。
雖說臨淓從羅洌接手以來,就沒有“不好”過。
但現在也多加了不少魚種,改進了不少造景。
她希望許暢能看到那些羅洌的心血。
“這個也不用,我清楚羅館長的水平。”
許暢繼續拒絕。
“那——”
詹羽瑩繼續遊說。
卻被許暢打斷:“你不用緊張,我來也不單純是為了亞克力缸。”
他轉向許豪,眼神多了些許殺氣:“你把我喊來,就這事?也對,你也想不出什麼更有出息的事了。”
“怎麼就沒出息了?”許豪擡眉反駁,“這‘出息’和‘不出息’,也不是你能定義的。”
許暢冷笑一聲:“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少打岔。”
“那怎麼辦呢?家裡廠子就一個,咱倆還總吵,我要是不讓給你,‘沒出息’的不就成了你嗎?”
許豪那語氣,就像在說“當年你先從咱媽肚子裡出來,所以我才成了你弟嘛”。
許暢聞言,臉又拉低了幾個檔。
詹羽瑩站在一旁,手足無措。
羅洌見狀,抓起她的小臂就往辦公室外帶:“我們去忙。”
又囑咐許豪:“抽屜裡有點心,給你哥拿點。”
便牽着詹羽瑩直奔門外。
掌心的溫熱隔着衣服布料傳遞,但詹羽瑩已無暇顧及。
她長出口氣:“可算逃出來了……”
然後心有餘悸地甩了甩手。
羅洌彎起那雙桃花眼,笑道:“之前不是還氣勢洶洶的嗎,怎麼這麼快就癟了?”
詹羽瑩不服氣地反駁:“我那是為了生意,才鼓起勇氣。後來他們不是聊起家事了嘛,哪有我插口的餘地,在一旁杵着多尴尬啊。”
然後墊腳拍了一下羅洌的肩:“多謝啦!”
羅洌表情放松下來:“今天于然家工廠會送來一些樣品,到時你幫忙鑒定鑒定?”
“真的?太好了!”詹羽瑩險些蹦起來,“那快點幹活吧!”
說着,又往嘴裡塞了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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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羽瑩和羅洌離開後的辦公室,安靜得像在北極。
剛才騰起殺氣的許暢,在二人離開後便沒再有什麼進攻态勢。
“說吧,你來幹嘛?”
許豪擺出一副東道主姿态,往許暢面前放了兩塊點心:“當時我也不确定真能把你騙來。你多忙啊,頂多派人來看下得了。
畢竟,如果真出了大事,不等我聯系你,以臨淓現在的熱度,你早就被各路圖片視頻淹死了。”
語畢,誇張地坐在許暢斜對面的沙發上。
許暢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現在廠子情況很好。我們隻接大工程,穩定又放心。”
“嗯,畢竟廠子在爸媽手裡時就這樣。仗着早年的行業地位,越來越好很正常。”
許豪言外之意就是——廠子蒸蒸日上跟許暢關系不大。
許暢瞥了他一眼:“那也比到時交給你,被‘瞎創新’強。”
許豪輕笑一下,沒有任何蔑視,但帶有一絲同情:“試都沒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行?”
然後胡亂指了下門外:“知道嗎?那個女生,詹羽瑩,憑訓章魚火遍全網,帶飛了羅洌的直播,才讓臨淓擺脫濱海的光環‘聞名天下’。”
“他們不折騰,臨淓就死了。不是一回事。”
許暢淡淡地說。
許豪笑了:“就算你不幹,保不齊那些不如咱們的廠會這麼做。
蛋糕就那麼大。他拿多點,你就少點。而且現在這個快節奏時代,一旦對方起來,可能就沒你什麼事了。”
“你也說了,‘現在是快節奏時代’。起得快,摔得也快。咱們廠這麼多年的積累,不是他們一朝一夕能補得上的。”
許暢不以為意。
“那不就是吃老本嘛,能吃一輩子嗎?”
許豪一甩頭。
“除非出現能代替玻璃和亞克力的新材料,不然的話,你就是杞人憂天。”
許暢不着痕迹翻了個白眼:“況且,就算真出現了,隻要它不是獨家壟斷,我們就能馬上做。憑我們的信譽和區域地位,也會是客戶的首選對象。”
“哎呀——”許豪伸了個懶腰:“那你就加油幹吧!反正那是你的廠,是賠是賺都跟我沒關系。”
然後起身要走。
許暢也起身:“說得跟你不是股東之一似的。”
許豪無奈地嗤笑一下:“但我什麼時候動過分紅,不都交給你了?”
然後吊兒郎當往前走:“放心,我不會回去的。我名牌大學獸醫專業碩士,香饽饽一個,不會回去‘拖你後腿’的。況且——”
他站定轉身:“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前所未有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