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了遊樂園門票,但是很不幸,必須要兩個人一起用才給免費,一個人去兩次得補票。
呵呵。
我是一個絕望的獨行者。
找誰?這是一個問題。
話說,遊樂園這種人多的地方,我到底為什麼想去啊。然後我看見宣傳海報上的超大摩天輪和竹筒冰淇淋,我明白了。
雖然是十一月下旬,但冰淇淋好吃,愛吃,多吃。
雖然冰淇淋是外面的店家做的,但你想,冰淇淋溫度那麼低,怎麼會有細菌呢?
體育祭結束當晚,佐久早問我:“你什麼時候去遊樂園?”
不明白為什麼問,但乖巧回答,“下周六吧,怎麼了?”
佐久早:“哦,中午在外面吃嗎?”
我神秘一笑,用宗門長老的姿态和語氣說:“想多了,根本起不來,當然是下午去啊。”
佐久早:“哦,晚上回來吃飯嗎?”
他怪怪的,感覺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抛出了一堆無意義的問題是為了掩蓋真真想問的一樣。
但我沒深想,“應該不回來吧。”
佐久早:“哦。”
怎麼回事,感覺他更低沉了。
久違的,我開始思考佐久早問出一連串問題的核心,都是圍繞着遊樂園展開。
佐久早也想去嗎?
“佐久早,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佐久早:“嗯。”
哇回答的也太快了。
然後他仿佛發現我問的是“你想”而不是“你要”,後知後覺的害羞。
我:“那就這麼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下周六,我和佐久早一起去遊樂園。
雖然還是下午去,但佐久早在早上九點就把我喊起來了。我其實已經醒了,但是不想起床,就躺在床上玩手機。
佐久早拿我的備用鑰匙開門,敲敲卧室門,把我喊起來。
不要啊——九點起床的話,一整天都會過得很慢,不要啊。
但是佐久早大有我不起床他就一直站在門口等的架勢。
我縮在被窩裡,“佐久早?”
門外應聲:“嗯。”
這樣的對話重複好幾次,我實在是沒辦法再賴床了。
于是氣鼓鼓地換衣服,拉開卧室門去洗漱。
洗漱好,佐久早把早餐端上餐桌。
出于對他不讓我賴床的報複,我說:“我要去茶幾吃飯。”
于是要放在桌子上的盤子被挪到茶幾。
?這麼聽話嗎。
平常佐久早可不會讓我去茶幾吃飯,因為茶幾很矮,盤着腿吃飯對身體不好,佐久早不知道為什麼認為我身體很差,所以一直不讓我去茶幾吃飯。
但今天,他就這麼同意了。
哇哦,好奇怪。
美滋滋吃完早飯,我又要躺在沙發上。
佐久早拎着我的後領,讓我坐好,他去洗碗。
再不滿也隻能咽下去,畢竟他是大廚,衣食父母。
上午剩下的時間,我和佐久早在看電影。
吃過午飯,就準備出發了。
這是東京新開的遊樂園,宣傳噱頭是“東京最大的摩天輪”,這我高低得嘗嘗鹹淡。
玩過一輪設施後,時間來到下午四點,我說想吃竹筒冰淇淋。
佐久早說不行,原因是我下個月三号會來月經,吃了會痛,而且現在是冬天。
我哈哈一笑,說小小月經能奈我何,我可是山大王。
一個暴栗。
已老實。
我眼巴巴望着别人手中的竹筒冰淇淋。翠綠的竹筒裡裝着奶油冰淇淋,插着兩根餅幹棒,撒着糖霜,幾顆動物軟糖裝飾。
看着就好吃ww
佐久早說:“夏天再來吃。”
好耶。
又玩了一些其他項目,我穿得厚厚的,回家把最外一層的衣服脫下來立馬洗就好了。
下午四點,我和佐久早坐上了摩天輪。
我很喜歡坐摩天輪。看着地面的房屋漸漸變小,城市的布局展現在眼前,從高空俯視陸地時,會有種不屬于這座城市的遊離感。像陌生人一樣,旁觀着别人的生活。
上升到大約三分之一的位置,摩天輪停下了。廣播說車廂内有炸.彈,讓大家稍安勿躁。
……有炸.彈怎麼能不慌啊,說的真輕巧。
這種危急的情況下,我竟然很冷靜。大概是死掉也無所謂的想法導緻的吧。
活着也行,死掉也行。一直以來,我都抱着這樣的想法。
沒做過傷害自己的事,卻也不在乎受傷,因為怎麼樣都無所謂。
靜谧的氛圍裡,我聽見指針轉動的咔哒聲。佐久早應該也聽到了。
所以炸.彈的話,說不定真在這裡,我們的座椅底下。
“佐倉……”
佐久早在喊我。
剛剛他從對面挪到我身邊,應該是聽到計時器的聲音了,所以一直盯着我看。
我朝他笑了笑。本來覺得這麼死掉也挺好的,但佐久早還在這裡,他未來可以成為很厲害的運動員,他有光明燦爛的未來。
剛好到地面的人下車離開,警方一輛輛檢查,摩天輪再次運行,直到我們的這輛抵達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