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立即點頭。
于是乘風把手從她手中褪出,又敢在顧曦皺眉之前,雙手隔着被褥抓着她的手臂,讓她坐了起來,而後當着顧曦微微睜開的眼睛,脫下自己上本身的衣裳。
帶着那樣古銅色的胸膛就在顧曦面上敞開。
饒是顧曦眼下發熱,不甚清醒,但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眼睛都清明了一些。
乘風脫衣的時候,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顧曦半分,所以也就沒有放過這一刻顧曦那動了動的喉嚨。
衣裳褪至腰間,乘風抓過顧曦的手,放在腹上。
手底下傳來的感覺明明是涼的,但顧曦像是燙了一下,指尖蜷曲收回,但動作間指甲劃過他的肌膚,乘風的鼻息瞬間重了起來,腹部也緊了起來。
顧曦低垂着頭,根本沒看見乘風此時的眼神,隻是在收回手指之後,後知後覺,“涼的。”
乘風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手扶在顧曦的手腕下,盛着她。
而顧曦的手也重新觸碰到乘風腹上,在确定真是涼的之後,她便毫無顧忌地整個貼了上去。
寝殿中靜得像是沒有人,隻是片刻後,忽然響起一聲低低的歎氣聲。
顧曦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總之,在上下摸索确定面前這整一片都是涼的之後,她忽而往前,将臉貼在了上面,雙手環繞着抱住。
盡管心底抱着的就是這個心思,但見着面前景象如自己所願,乘風還是不敢完全相信,在确定胸膛上傳來的熱度時,他剛剛垂放在被褥上的手指忽然握緊。
屋外的雨沒停,稀稀疏疏的雨聲卻從乘風的耳中消失,他整個人仿佛隻能感受到胸前人的蠕動,入籍胸腔裡傳來的心跳聲。
片刻,他終于強迫着自己睜開眼睛,拉過兩邊的被褥,把顧曦的背部也包上,把她整個人包了起來,隻剩下顧曦的一張臉和兩雙手露在外邊,貼着自己。
許是被貼久着的地方也熱了起來,不舒服,于是顧曦換了個方向,用另外半張臉貼着乘風的另一邊胸膛,她舒服地蹭了兩下,又睡了過去,獨留下一個乘風自己幹瞪着眼,心想,自己就應該到殿外院中淋下雨,好讓自己清醒一陣,為什麼要想出這樣的方法來折磨自己。
他雙手隔着被褥環抱着顧曦,微微使了些力,讓顧曦完全緊貼着自己。
睡夢中感受自己被緊锢,顧曦微微動了動,但意識到那股力量的緊固卻隻會讓自己舒服,像是被人緊緊抱着,于是便在乘風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貼着,繼續睡着。
見懷中的人根本不掙脫束縛,乘風幾乎是咬緊了牙關,眼中迸發出狂喜。
手慢慢往上,搭在顧曦的後腦,輕輕摩挲着她的發頂。
乘風不知道第幾次輕輕扶着顧曦的頭換個方向,她終于是褪了熱。
心中響起一聲有些可惜的幸好,乘風把顧曦放回到床上,給自己穿好衣服,才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公主,醒來之後,能不能不要躲我。”
睡夢中的顧曦當然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輕輕的鼻息聲表明她睡得很好。
乘風便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沒辦法,誰讓自己剛剛做事不經過腦子,要是顧曦醒了之後,真的因為這事不敢見自己,那也是自己自找的,但盡管心底這樣想着,他還是忍不住希冀,希望這段時間以來跟顧曦的相處能讓她不會覺得今夜的事難以見人。
一整夜,雨都沒停,乘風也沒敢睡着,時不時地就把手往顧曦額上放,見沒人重新燒起來,才安心,但天剛蒙蒙亮,他還是出了殿門,把顧曦夜間發熱的事告訴了執書,讓她去請方太醫。
執書吓了一跳,“公主昨夜發熱,你怎麼現在才說。”
問罷,執書忽然想起來昨天公主吐血之後,方太醫來診斷時說的話。
“公主一時焦慮過多,才會吐血,加上眼下天氣多變,夜間說不定會發熱,若是真的發熱,便用冰帕子敷上即可,不必慌張。”
昨天太醫院剛剛出事,如果顧曦緊跟着就生病的話,那慈甯宮免不了要生疑的,執書當然知道公主肯定不願意把這事傳開,若是昨夜因為發熱一事去請太醫,那肯定會被察覺。
想到這,執書也明白了乘風昨夜為何按兵不動,她微微點頭,“我去請太醫。”
乘風傳完了話,便轉身回了寝殿,而後就發現顧曦居然醒了,雙手撐在身後,微微擡起身子,往床帳外探尋,似乎找着什麼,在看見乘風的時候,又躺了回去。
乘風快步回到床邊的時候,隻看見顧曦側過頭,看了自己一眼,而後便又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乘風頓了頓,後知後覺,難道殿下剛剛是在找自己嗎?看見自己的時候才能睡過去?
但是,她原本就沉睡着,是怎麼知道自己出去了的。
這個問題自然也沒有人能回答他,但不管怎麼樣,乘風在床邊的位置站定,就這麼看着睡着的顧曦,不動了。
方太醫很快就來了,給顧曦把了脈,“發熱是好事,發了汗,便也把體内污穢的東西排掉了,公主的身子并無大礙,也不必熬藥,隻需好好歇息便可以了。”
因為太醫的這句話,乘風思考了許久,因為隻要在宮中,那顧曦便是不可能好好歇息的。
一切的事情都有人盯着,就像眼下的方太醫,在走出寝殿的時候,就撞上了想要過來伺候的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