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姐姐,惠,我去上學啦,你們倆個好好看家哦。”
津美紀揚着大大的笑臉,背着書包揮手向倆人告别。
大門合上,這所屋子裡再一次隻剩下了伏黑惠和朔夜。
伏黑惠今年四歲,還沒到上國小的年紀,不喜歡亂跑的他這幾天白天,一直和傷患朔夜待在家裡。
而這個家裡唯一的成年人——伏黑甚爾,反而是最不靠譜的存在,他早已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為了防止朔夜“逃跑”,他甚至還擅自帶走了她的咒具。
還美名其曰,傷好後自會還她。
伏黑惠和津美紀早就習慣了伏黑甚爾的神出鬼沒,對于他極其不負責的行為早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
反正隻要能給他們錢解決生活需求,這個人回不回來都沒什麼差别。
至于另一個成年人——津美紀的媽媽,更是不靠譜的存在,也不知道一個母親是怎麼幹出卷走前夫的錢跑路,還把親生女兒扔給前夫這種奇葩事的。
但凡伏黑甚爾再人渣一點,津美紀很有可能面對的就是無休止的虐待啊。
感覺自己進了魔窟的朔夜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偏頭看向沉默不語的伏黑惠。
不知道已經是第多少次與伏黑惠單獨相處,朔夜還是有些不習慣。
好在伏黑惠乖巧且安靜,并不會招惹出什麼麻煩,隻喜歡坐在一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一開始,朔夜還總是因為這個眼神感到渾身不适應,但是次數多了後反倒覺得習慣了。
“餓嗎?”朔夜詢問道。
伏黑惠搖搖頭。
氣氛重新恢複沉默。
倆人的交流向來如此,除了伏黑惠喊餓,朔夜會叫人來送飯以外,幾乎就不怎麼說話。
朔夜本來也不想多管閑事小孩子的吃飯問題,但是當她看到瘦小的伏黑惠總是啃着幹巴巴的面包,而這樣的面包還有整整一櫃子後,還是心軟了。
這年頭,即便是流浪貓流浪狗也過得比這對姐弟要好。
反正朔夜養傷也要吃飯,一份飯也是買,三份也是買,還不如買好一大兩小三份營養餐,和伏黑惠以及伏黑津美紀一起吃。
正好也可以借此機會,把兩隻小豆丁營養不良的身體好好補一補。
伏黑甚爾也真是的,竟然忍心把倆個這麼小的孩子扔在這裡自生自滅,攤上這個不靠譜的爹也真是倒黴。
除了發色和瞳色,伏黑惠就沒什麼像他父親的地方。
這孩子真是伏黑甚爾的孩子嗎?不會是他從哪裡偷來的吧?
正當朔夜盯着伏黑惠發呆的時候,她的腿上突然傳來重量,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白色的兔子鑽進了她的手下。
毛茸茸軟綿綿的手感從掌心傳來,一雙溫熱的粉色兔耳時不時抖動。可能是察覺到手掌的主人有些呆滞,兔子十分通人性地用小腦袋蹭了蹭,請求一個摸摸。
朔夜眨眨眼有些疑惑,手上卻下意識地撫摸起了毛茸茸的兔子。
這兔子是哪裡來的?
“姐姐,你喜歡嗎?”伏黑惠手中奇怪的手勢還沒松開,語氣平淡,可看向朔夜的眼睛依舊亮晶晶的。
反應過來伏黑惠可能指的是這隻小兔子,朔夜低頭看了一眼腿上毛茸茸的小生物,心軟地點點頭。
她從小忙着各種課程,根本沒有時間接觸這種毛茸茸的生物。上學之後,面對同學口中的寵物,朔夜的理解也隻基于書本上的各種生物知識。
除卻很小的時候摸過一隻藍眼睛的白色小狗以外,這還是朔夜第二次觸碰毛茸茸的生物。
朔夜還記得,那隻意外跑進迹部莊園的白色小狗,有着一身蓬松的毛發,總是喜歡扭着圓滾滾的身體在她的腳邊搖着尾巴亂轉。
走路時需要無比小心不要踩到它的尾巴,不然小狗會一邊哼唧,一邊用藍色的狗狗眼委屈地看向朔夜。
和小狗短暫相處的時光幾乎是她兒時最快樂的時光,等到确認這隻小狗沒有主人,是隻流浪狗時,她終于鼓起勇氣請求父親同意她收養。
可是父親以浪費時間,浪費感情的理由冷漠無情地拒絕了這個請求,甚至還讓傭人把那隻小狗強行趕出了莊園。
小狗的藍色眼睛和記憶中的五條悟的藍色雙眼逐漸重疊,朔夜愣了一下,随後皺緊眉頭。
自打蘇醒之後,她就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卻怎麼想卻都想不出來。
這種不對勁難道和五條悟有關?
手心不斷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讓人十分上瘾。朔夜一下又一下地撫摸這小兔子柔軟的後背,可是沒過多久,毛茸茸的小兔子突然嘭的一聲,在眼前消失不見。
“對不起姐姐,我現在還不能維持脫兔太久。”
小豆丁的頭發尖尖都随着主人語氣耷拉了下來,伏黑惠緊張地扣着雙手,眼睛一下又一下地偷瞄着朔夜的一舉一動,不敢與她對視。
才四歲的孩子就能運用咒力嗎?朔夜感到驚訝。
“它是你的術式?”
“是。”伏黑惠的嘴巴抿了抿,“姐姐你不開心。”
因為覺得她不開心,所以浪費本就不多的咒力來讨她歡心?
自诩不喜歡小孩的朔夜,都有點覺得伏黑惠可愛。
這不由地讓朔夜想起小景,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伏黑惠如同海膽般的腦袋。
與想象中的觸感不同,伏黑惠的發絲摸起來十分柔軟,甚至比小景的好摸上幾分。
此時的小海膽,因為朔夜的突然撫摸,臉色迅速漲成番茄色。
“姐…姐姐,我…我去給你倒水!”說着,某個紅燒小海膽,倒騰着小短腿跑進了廚房。